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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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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迟漪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休息室的。

    只能感觉到心口好似有什么修复到坚固的,又在轰然间被震开数道裂痕,辟里啪啦一地狼藉,尖锐的玻璃片刮过脆弱的呼吸道,令她喉咙涩痛,神经紧绷。

     胡乱捏着手提包的柄端,一时想要打开找能镇定情绪的药,一时又强迫冷静停下动作。

     她扮得镇定自如,走的每一步路却都在令她回想这些年这些时日的桩桩件件、一厘一毫。

     仔细追究起来,无非是几岁的她渴念贪图着母亲的关爱与目光;到再大些念书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去欺骗去利用朋友,却又在无形中只得一步错,步步错。

     有时,她只盼望自己能活得健康正常,却又只能一次次地剥裂。

     早该有所察觉的,什么高定高珠,什么限量款手袋,什么奢侈宴会,什么纯血赛马…… 都是要她付出更多去偿还她的,一个刚成年的细妹能用什么还?她目前所拥有的都不过是迟曼君所给的,所以迟曼君要费心付出,精心把她包装成宫殿里一只最华丽精美的花瓶,她的价值是遇见一位能出得起价的买主。

     世界的底色原本就是精明凉薄的,只怪她过分天真,以为十八岁能代表自由。

     迟漪藏于袖中紧紧攥着手止不住地在抖。

     吸取上次教训的达文还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
    室外的阳光尚且艳丽,层层金光洒满这片草地,刺得迟漪微觑眼眸才能凝清前方的雪白建筑群。

     阑干的阴影拓在迟漪的侧脸,从后望去,她整个人好似陷进一种消沉中,语调沉沉:“达文,我的小马还在里面吗?” 达文躬身上前:“……在的,小姐。

    ” “我想去看看它。

    ” / 今年的春节很早,一月就是除夕。

     靳家几代人都极为重视团圆夜的家族相聚。

    这也是迟曼君在短时间内重点操办的第二场家宴,在拟定名单上,关于靳向东的位置上她迟迟悬而未决,与靳仲琨再三打探情况,答案依旧是未知。

     迟漪站在卧室窗台前,眺过庭院内来来往往搬运物件的工人及打理的佣人们。

     她手中捏着一枚银制打火机,拨开又阖上,擦动声在掌心重复响着。

    最后一次‘啪嗒’,指间夹着的女士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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