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坐在桌前,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花朵一动不动地宛若一颗植株,直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才迟钝地回头看来。
一路走去,每个人的病变方向倒是都显得极具特色。
第一间隔离室里面的人整张脸皮已经宛若树皮层层剥落,发胀的眼珠宛若长期在水里浸泡过一般,从尺寸明显不符的眼眶中微微突出,让整个眼神看起来愈发呆滞。
不似血液的半透明状粘稠液体从眼眶里渗出,渗入到干裂的皮肤裂缝中。
他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,眼看着林熄他们从门外经过,又缓缓地转回了身子,坐回了直勾勾地盯着花苗的姿势。
相比起来,第二间隔离室里的小男孩要显得幸运很多,病变的方向让他至少保留了一张完整的人类的脸,但是身上突起的过多倒刺已经完全割裂了衣衫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被麻布包裹着的刺猬。
在这些残碎的破布当中,仿佛有什么还在努力地往外面蔓延。
正好有一块肩膀上的布料被扯开,藏在里面的东西如有生命般顷刻间肆意生出黑绿色布满荆棘的藤蔓,上面密密麻麻地结满了足以让密集恐惧症头皮发麻的果实,但是如果仔细观察,可以发现这些所谓的果实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,而是一个个仿佛还残存有生命地不断蠕动着的肉瘤,一片片透明的表皮上,密布着蛛网般的血管。
然后第三间,第四间……
每一个隔离室里的画面都相当的触目惊心,但凡换成其他人,恐怕早就已经控制不住胃里翻涌的胃酸。
再深入一些,跟前面相比,走廊往后的几个房间里面渐渐地没有了人影。
看着里面还残留着的有人住过的痕迹,林熄没有问里面的人去了哪里。
已经没那个必要了。
很显然,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整个隔离区已经彻底沦陷。
接触到污染源后的病变分为几个阶段,低级病变尚有救治的可能,但是以隔离室里这些人的情况来看,就算还没有成为污染物的食粮,至少也已经进入到了三级病变的行列。
按照官方的判定标准,这些人已经是“感染者”了,而以人类目前的科研水平,还尚未研发出“感染者”的救治药物。
看起来,他恐怕已经是隔离区里唯一正常的“人类”了。
对此,林熄表示非常遗憾。
[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,你想先听哪个?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