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声,会、会被打……”
顾宴亭大步跑进来,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,冷汗直流,咬着嘴唇渗出血丝的林棠。
家里的心理医生说:“失明的不安加重了林小姐记忆深处的恐惧,那段被催眠深埋的记忆一旦破土,会迅速长成参天大树。
”
“任何一点与之相关的微弱刺激,都有可能唤醒她内心深处的绝望,从而激发出严重的自残和自毁行为。
”
顾宴亭对于林棠发病一向束手无策。
最后还是只能把家庭医生叫来,又给她注射了一针安定。
十几分钟后,顾宴亭把昏迷的林棠抱到了床上。
而他满眼晦涩地坐在床边,点了一支烟。
迟疑许久,终于用新办的手机卡给兄弟打去了电话:“帮我弄一批长毛地毯,越厚越软越好,我要铺满整个别墅。
”
对方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。
“亭哥,你一直这么带着林棠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啊,傅闻洲快带着人把京市翻个底儿掉了,老爷子也在打听你的去处。
”
“你总不能为了一个林棠,什么都不要了吧?”
顾宴亭一脸躁郁,摁灭了烟头。
“我顾宴亭做事还不用你教!抓紧买好地毯给我送过来。
”
说完他挂断电话,一回头,正撞上林棠直愣愣睁开的双眼。
虽然那双眼睛空洞没有焦距,可他心里却还是猛地一震。
干巴巴关心道:“老婆,你怎么醒了?”
林棠双手死死攥着被子,忽然毫无征兆抬手,猛地往前抽了一巴掌,不偏不移打在顾宴亭脸上,力道之大,让他领子上夹的变声器都摔了出去。
她胸膛剧烈起伏,恨声道:“你根本不是傅闻洲!”
“你是顾宴亭!你骗我!”
顾宴亭的脸狠狠偏向一侧,半边脸颊迅速肿起。
他捂着脸,还不等说话,林棠已经一把掀了被子,跌跌撞撞要往外跑。
“我要去找傅闻洲,我要去找傅闻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