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忧,在得知对方是个哑巴时,彻底消散了。
婉棠倾诉欲强,总像只欢快的鸟雀似的讲个不停。
还抱怨过他性子闷,不知道哄人。
季淮笃定苏婉棠受不了没法讲话的哑巴,不由笑了笑:“庄哥,这回多谢你了。
”
庄武态度很冷淡,指指桌上的几碗面,意思是让他端回去给战友们吃。
季淮点点头:“这是嫂子做的吧?真是麻烦你们了。
”
庄武看季淮懂手语,就跟他比划道:“那是俺做的,媳妇儿得拿来疼,俺才不舍得让她做饭。
”
季淮一震,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和苏婉棠生活在一块儿的一年。
她从来没让他下过厨房,甚至是吃过的碗筷,他也只需要扔在桌子上,苏婉棠自然会收拾的。
哪怕她当天发烧烧到脑子迷糊。
季淮的心脏抽痛着,悔恨地红了眼圈:
“你说得对,媳妇儿得拿来疼,我媳妇要是还在,我得跟你讨教讨教怎么做菜。
”
不过,在季淮的人生里,已经没有这个幸运的“如果”。
在岛上待了两天,天终于放了晴。
准备离岛那日,季淮趁着战友们修船,自己爬上了岛上地势最高的山头。
那里有间小木屋,据说是庄武媳妇儿住的地方。
那姑娘不爱见生人,这几天就没露过面。
季淮觉得临走前该去见对方一面,说句多谢也行。
其实在为人处事上,他向来都是体面的。
只是这份体面未曾给过苏婉棠而已。
季淮叼着烟,踩着草丛来到了小屋外面。
他习惯性的步子轻,临到门口了,屋内的人也没察觉他的到来。
季淮举起手,正准备敲门,忽然从门缝后面漏出几声男人的低吼。
随后就是暧昧的噗噗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