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恨不能时间再快一点,恨不能即刻便到了他们大婚那一天。
只要他们正式成婚,他有了名分,他便可以日日与朝露在一起了。
穆尔白深吸了一口气,他不想在大婚前太惹人厌,便俯身行礼道:“我今日过来,是谢陛下赏赐之恩。
虽说这几日闷热,可陛下夜里还是莫要贪凉,夜里口干时,也莫要喝冰水。
”
穆尔白还想多说几句,可又担心朝露嫌他唠叨,便干脆闭了嘴。
值夜的宫人自会照顾好陛下,这些,也轮不到他操心。
就在穆尔白欲起身告退之时,朝露却拍了拍身畔的位置,对着他道:“莫要站着了,过来坐。
你那日不是还挺放肆的?怎么今日又拘谨上了?”
朝露可不觉得他是突然变乖顺了,她想的是,没准这家伙以退为进,趁机谋算她什么呢。
穆尔白听了朝露的意思,浅浅坐在榻边,他低声回道:“陛下不是不喜欢我放肆?我也是怕陛下生气。
”
“哦?那以后只要朕不高兴的事,你便不会去做了?”
朝露只是随口试探,并不指望他立马乖顺起来,她知道这小子长着反骨呢。
谁知道穆尔白却乖巧作答:“只要陛下不生气,别不理我,我自然事事都听陛下的。
您不仅是陛下,您还是我未来的妻主。
”
昏暗之中,他近乎虔诚的表情倒是让朝露晃了晃神。
朝露抬眼便望见了他那晶亮的眸,他有一双极美的眼,微光流转之间,便透出一股不易觉察的蛊惑之力。
朝露仿佛在此刻才开始认认真真端详起他的样貌来。
怪不得那一夜她能如此沉迷,在尚不明亮的光线下,穆尔白的五官没有那么凌厉,反而是多了一分沉静清雅,让人迷醉。
也许安容说得对,朝露从前对他的评价,略有些偏颇了。
“你若能听朕的话,朕当然不会生气。
就像此刻这样,你我就这样静静地说会儿话,朕便觉得很开心。
”
难得???朝露有这般温柔的时候,穆尔白的心跳都漏了几拍。
他颤声问:“真的吗?陛下会不会一见到我,就特别讨厌?您定是恨及了那一夜我自作主张爬上您的榻,更恨……”
更恨他母亲的专权,恨他逼着陛下与自己成婚……
朝露静静打量着他的表情,她想起安容的话,安容说,穆尔白对她是有情意的。
虽说朝露看不出这情意有几分,不过既然已到了这份上,她倒是可听了那安容的建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