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露疲倦地闭上眼,从前被穆清逼着写手谕时,她也没这般累。
朝露慢慢松开了穆尔白的肩,他的肩膀上已透出青紫的瘀痕。
朝露方才是用了十足的力气,可这穆尔白竟能强忍着一声未吭。
他抱得越发紧了,朝露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,她深吸一口气,正要缓和语气跟穆尔白商量几句的时候,安容却在这个时候,急匆匆入了内殿。
安容方一进殿,见此情状,便吓得立马退至屏风后。
她跪在屏风外,伏地埋首道:“臣有罪。
”
朝露这才意识到,她和穆尔白根本不是在寝屋内,而是她平时看书歇脚的所在。
素日里安容在内殿侍奉,不需要通传。
朝露连忙推开穆尔白,她捡起地上的外裳给他丢了过去:“衣裳穿好,你先滚回寝屋。
”
穆尔白听她没有赶自己走,而是让他先回寝屋,他顿时心下一喜,乖巧地应了一声:“好,我等陛下回来。
”
朝露穿好衣裳之后,看着那穆尔白从内门离开,这才松了口气。
安容在那跪了好一会儿,朝露亲自将人扶起来之后,才蹙眉道:“你只说发生了何事,刚刚的事不必提了。
”
安容这才凑近些许,在朝露耳边道:“陛下,今日邀请来的郎君,都被送了出去。
臣趁机同那康郎君说了几句话,康郎君说,他知道陛下的为难,不会强求。
”
安容又拿出了康烁交还的玉佩,递给了朝露:“康郎君还说,要把这个,还给陛下。
”
朝露接过那玉佩,长叹一声:“罢了,朕如今的处境,与那笼中鸟无异,欲做何事,都不得自由。
”
安容忙劝道:“陛下莫要灰心,此事本就在计划之外,就算拉拢不了那康将军,也不要紧。
至于那穆郎君……”
安容欲言又止,实是不知道该劝点什么。
从今日之事看,那穆尔白可并不是省油的灯。
若放在从前,安容还可以劝陛下好好安抚穆尔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