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有个重要会议,您有什么事请长话短说。
”季文正忽然抬高了音量打断了他的话。
路修远惊叹于他变脸的速度,一下子适应不过来,刚才还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,一转眼就变成了奸商。
幸好他在路上打了腹稿,于是简单地把自己任职告诉季文正,并说出了拍摄纪录片的想法。
他一开始还强调纪录片能给天筹创造良好形象,可说着说着就偏离了正题,大谈他对拍摄的构思,要去采访哪些人哪些地方,准备用什么角度来叩问灵魂,看似平凡的脑袋里有无数的花火在跳跃。
季文正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微笑,静静地听路修远的长篇大论,甚至萌发了把他招聘进来,培养为谈判专家的念头。
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桌上的台钟,整整二十分钟,路修远没有停顿过。
季文正眼睛微微眯起,看着他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,坐在面前的人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,全然不顾听众的感受,认真地像个小学生。
对,就是个小学生,一个身穿格子西短裤,带着小黄帽的小学生。
终于,他忍不住嗤笑。
“季总,我说话有这么可笑吗?”路修远面色难堪。
“哈哈哈,对不起,我实在憋不住了,路先生您实在是太可爱了。
”
从来没有人这么形容过路修远,以他的敏感来说,可爱二字对男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褒义词。
路修远灰了脸,可又不好得罪他:“季总,您夸奖的方式真特别。
”
“路先生,不要浪费双方的时间。
您的意图我已经了解了,您想在巴格达任职期间拍一部纪录片,想让鄙公司作为赞助方,对吗?我想提一个问题,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纪录片是否会给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?”
“负面影响?怎么可能会有负面影响?这纪录片当然是好的啦,我想让大家看到战争的残酷,唤起更多的人的良知和……”
“路先生我想您还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。
”季文正摇着手指道,“不错,鄙公司的确在传媒影视上有所涉及,但我不希望公司所作的任何一件事情沾上政治意味。
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部纪录片会给鄙公司带来什么影响吗?”
“我并不认为已经到了牵涉什么政治的地步。
我并不想教导什么宣传什么,生命或脆弱或顽强,战争或残酷或光荣,我是个新闻工作者,我只记录真相,至于背后的含义则由看的人自己体会。
”他毕竟是个精于文字的记者,关键时刻他知道如何避开锋芒。
季文正自知低估了他:“好,退一步讲,我对您的能力存有疑问。
您的主业是新闻写作,而不是影视拍摄,我并不怀疑您的职业技能,但怀疑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