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激动道:“难道,家兄真是……”他神色凄惶,说不清是惧怕,还是担忧。
或是,两者皆有。
“公子稍安勿躁。
”僧人以指蘸茶,在案上比划道,“贫僧曾听说,这世间有一种邪术,取人皮做皮,以人脂做油,不为其他,而是为死者续命。
”
“…续命?”公子喃喃,脸上犹疑不定。
“不错,死者生气流失,身体不久便会腐朽。
故此,就要以新鲜人皮做衣,再辅以术法,将被剖皮之人的阳寿过继于死者身上。
”僧人眼中似有一道青光,“只是,术法有限,所借阳寿不过数日到数月,因此,若要死者活于阳世,只能”
不断杀人。
靖公子忽觉一阵晕眩,案上杯盏打翻于地。
他侧过脸去,两肩轻颤,竟落下泪来。
公子哽咽:“没想到,阿兄……”
唯有杀人,方能活命。
靖公子想到兄长这些年诡谲行径,又想或许阿兄早已不在人世……他不由悲从中来。
僧人道:“公子心善,以德报怨,实属圣人品性。
”
据传,青城城主因忌惮靖公子声望,两年前便将他囚于一偏僻小院,只有一聋哑老仆照料公子起居,除了城主之外,无人得以见到公子,是生是死亦不可知。
片刻,靖公子面色稍缓,许是知晓原委,心中便是有怨,于生死眼前亦云淡风轻。
公子望着跟前小小灯火,那灯油已经快要见底。
他不觉抬手,抚着额前一道细小旧伤。
“其实……”公子轻道,“阿兄对我,也曾很好的。
”
第7章
“其实……”公子轻道,“阿兄对我,也曾很好的。
”
话至此,却是释出一声笑。
说是好,那多半也该是……他的一厢情愿罢。
遥想当年,靖公子随母来到青城,尚不足五岁。
当时为迎接新城主夫人,青城城门打开举国欢迎,繁华的车辇中,小小的孩儿被细细地拢在怀里,揉着眼睛半梦半醒,只记得身边的香软和母亲轻轻的哼唱的声音。
传闻齐国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