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起眼,偏僻,几乎算是冷宫别苑,若非当日她非要贪玩走了很长一段路,来此讨个清净,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与季砚遇见的机会。
晏乐萦有些愕然,又因为想起了此事,难免睹物思事回想起了更多。
正因这处翻新过,又是八年之前的旧事,所以起先她并没有认出来,最重要的也是因为……那棵最枝繁叶茂的青梅树,不见了。
为何不见了呢?
她还记得春时青梅点点新绿的模样,记得夏日圆润青果结出的模样,记得秋落叶、冬覆雪,记得一年四季的那棵树,与总在树下为她摘青梅的那个少年郎。
还有,少时不谙世事天真轻快的她自己。
重逢季砚之后,晏乐萦屡屡虚情假意笑与哭,今日真心笑过了,又第一次实心实意地酸了眼眶。
“小姐……”妙芙到底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人,立即敏锐察觉到了她的情绪,欲言又止。
晏乐萦的确是在想,昔年多好啊。
父亲仍疼爱她,母亲也仍是那个最幸福的母亲,所亲所爱都在身边,是她人生中最无忧、最美满的时候。
“有些累了。
”此刻,晏乐萦不必面对谁,不再刻意去拭眼角的泪,仰头看了看天,这点泪就算消逝,“我们回去歇会儿吧。
”
跟在她身后的三个侍女都应“是”。
第11章别无选择一个江南戏子,算我哪门子妻……
待夜深人静之时,晏乐萦与妙芙一同窝在床榻里,两人说起悄悄话。
妙芙心知她腰上有伤,一来就想察看伤势。
毕竟一路天热,虽然伤浅,到底见了血,若发炎起脓便会棘手起来。
晏乐萦也未推拒,掀起衣摆叫她瞧,提起此事难得心绪复杂,“季…陛下叫人上过药了,早已好全。
”
那是在镇中不欢而散后的事。
季砚虽不再与她多言,翌日,度月和流萤却开始为她上药,直到伤势彻底好了,连疤痕都没留下。
也是因着那药膏,晏乐萦一路心中存了分侥幸,并未太过不安。
亦或是潜意识里以此来安抚自己。
至少,没那么快命丧京城。
妙芙松了口气,晏乐萦也询问确认了一番画舫中的人是否平安,得到妙芙肯定的答复,她这一路未放下的心也才终于落了落。
“来这一路,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什么?”而后,她又问道。
妙芙想了想,摇头:“没有,只一路点了香。
起初奴婢心下惊慌,几次想要问人,直到有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