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。
饶大山终于心领意会,立刻呵斥咒骂那个汉子。
附农们意识到有人说错了话,纷纷埋头噤声。
秦亮见状便若无其事地说道:“午饭之后,你带着大伙儿把这片田割完。
”
饶大山弯腰的姿态似乎比以前更恭敬了几分:“诺。
”
秦亮满意地点头,丢下手里的镰刀,回庄子吃饭去了。
走进土夯高墙围成的庄子,没一会儿秦亮便回到家里。
刚进院子,他就看见了一身素衣、头发上系着一块白布巾的嫂子张氏。
张氏双手捧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碗,转头道:“回来啦。
”
张氏的脸饱满圆润,身材颇为丰腴,说话也挺大方,但不知怎地秦亮每次见到她,心里都不太放松。
大概是因为张氏太精明,拐弯抹角的话里总有几分教训和埋怨的意思。
秦亮应了一声,走进饭厅,听见两个孩子叫“叔父”,他摸了一下他们的脑瓜,又去捏大侄子的脸蛋。
接着他便与坐在上座的长兄秦胜打招呼。
母亲两年前已经去世,而今长兄俨然是一家之主。
长兄的身材同样高大,长得是虎背熊腰,平素不拘言笑。
他回家守孝之前做过平原郡的尉官属僚,倒有几分武夫的不羁与杀气。
张氏端来菜饭,刚坐下来就问道:“先前在庄外有个穿着青衣的人,那是谁?”
秦亮下意识就觉得,嫂子的话不是闲聊那么简单。
他便先沉住气,简单地回答道:“不知。
”
“我以为二郎出去见他了。
”张氏做出疑惑的表情,接着继续道,“又是何尚书派来的人么?我瞧何尚书心挺诚哩。
二郎可告知何尚书,再过一月余,你便可出仕了。
”(守孝三年,实际期限是两年零一月。
)
张氏一心想他入朝做官,从家族利益上看,似乎无可厚非。
秦亮若再不解释,恐怕今后在家里看不到好脸色。
他只好开口道:“虽然我曾在洛阳太学读书,但太学生有很多。
官至吏部尚书、侍中的重臣何公为何独独看上我?”
长兄秦胜帮腔道:“俺家为逃避胡人不时袭扰,从并州迁来此地,便已与族兄(秦朗)相认。
族兄乃太祖继子,身份显贵,虽被罢官了,秦家名望仍在,二郎勿妄自菲薄。
”
秦亮听到这里,点了点头,暗示道:“有一阵子听说族兄(秦朗)可能是顾命大臣之一,却忽然又被罢官了。
洛阳城
里波澜诡谲,我们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,随便攀附关系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