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三娘一般,有原则,不逾矩。
救人这种事还真不是他一贯的风格,至于为什么会救他,他内心也不是清楚。
但从反面来说,他这么多年来干过的莫名其妙的事,也不差这一件了。
终于,他还是不得不打碎这满空气的尴尬与沉寂:“你受了伤,还……还被我灌了酒,身体还很虚,还是回去躺着吧。
”
男子抬起双眸望了他一眼,缓慢地说出几个字:“原来是你给我灌的酒。
”
陆惊鸿深深感受到了他那满腔的怨气,立刻说道:“不给你灌酒,你的尸首现在就在警察厅里躺着。
灌了酒,至少你还有活着的几率不是。
”
男子墨深的眼眸暗了暗,说道:“多谢。
”然后抬脚越过他往楼下走去。
陆惊鸿以为他打算离开,正欲阻止,结果看见他停在了一楼墙上的画卷面前,认真地看了许久。
“这都是我为客人们画的,每次为她们画皮之前都会画一副她们也许丑陋,也许苍老的样子,想画皮后赠予她们,纪念下自己过去的模样。
只可惜没人愿意收下一个过去的自己,她们的眼中,只有对未来的虚幻和憧憬。
”
陆惊鸿看到第一次有个人能这么认真地欣赏自己的画作,便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许多不曾说过的话。
“凡肆”是个画铺的由来便是这上百张画卷了。
但虽是画铺,却没什么客人,唯一有的,便是要求画皮的女子。
“你画得很好。
”男子缓步走过每一幅画,低哑的声线又轻又缓,“画出了她们眼底对自己的不满与厌恶,还有对这个世道的憎恨和幽怨。
”
陆惊鸿听到他所说的话,忽然觉得,原来辗转世间这么多年,真能遇见与之同道的人。
“你的普通话很好,北方人?”他试探性地问道。
“西藏人。
”男子毫不迟疑,似乎有关自己的一切都不足为谜,“丰崎良墅,自小流落在北平一带。
”
“那……”陆惊鸿想了想,决定还是问个明白,“你为何被监察厅的人追捕,你真是他们口中的‘乱党分子’?”
“差不多,反正是个与gongdang作对的角色。
”他的眼中带着道不明的笑,“为日本人卖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