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马金刀坐在上首,觉得不舒服,于是微微后仰,将长腿交叠着搭在面前的小几上,有种诡异的浪荡不羁之感。
因着外面天阴沉沉,即便才上午,偏堂已经点上了灯,烛光一晃一晃的,将卫澧那张白皙的脸一半隐匿在暗处,一半暴露在光明,忽略他那令人厌恶的气质,竟有种震颤人心的瑰丽。
郡守跑过去,抱着他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,把下面呈上来的讯报呈给他,“主公,龙潭的鹿场昨夜被人袭击了。
”
讯报上密密麻麻的字让人看了头疼,卫澧甩手扔出老远,郡守又捡回来。
龙潭鹿场对平州来说,不可谓不重要,有很大一部分的收入都是鹿场支撑的。
每年鹿场割了鹿角,炮制鹿皮对外进行交易,然后换取煤炭等物,而且鹿场也关乎着许多平州百姓的生计。
卫澧脸色忽的一沉,将面前的小几踹开,木制的小几在地上翻滚了几圈,摇摇晃晃地散了架,可见力气之大。
平州的物资有没有与他无关,鹿场什么样儿与他也无关,甚至平州百姓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,但卫澧要脸。
一点屈辱,一点儿委屈也不肯受,谁落了他的脸,看了他的笑话,他能记一辈子,早晚追着咬把那人咬死才算。
“是鲜卑高句丽还是东瀛或者青州?”
周围的邻居他一个没放过,都数了一遍。
郡守相信,就照着卫澧现在这种情绪来说,他就算说鹿场是东瀛袭的,卫澧都能连夜乘船渡海跑去打东瀛。
虽然卫澧平常狼心狗肺,冷血残暴,今日竟意外关注鹿场让他有些意外。
不管他心里咋想的,这事儿他能管就行。
“是,是高句丽。
前夜松花江冰冻的厚,北高句丽的一些人趁着夜色穿过了江,偷偷潜入鹿场,杀了大半的幼鹿。
”
高句丽这一招釜底抽薪不可谓不毒,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