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涯临行时,父亲褚诚煜意味深长地对他讲,让他来深渊后多看看,多想想。
可他觉得自己来深渊走了一遭,还是不清楚它究竟是个什么模样。
。
沈蜷蜷被一名福利院管理拎着后衣领,脚尖半沾着地,一垫一垫地穿过操场,怀里还紧紧抱着他的铁皮方盒。
一名路过的杂工和管理打过招呼后,问道:“这小孩怎么了?”
“大门没关,他就偷偷溜出去了。
”
沈蜷蜷仰起头为自己解释:“我不是偷偷溜出去的,我是就这么跑出去跑进来又跑出去的。
”
“你还嘴犟?院里说过多少次,不准你们私自离开福利院,不管你是怎么出去的,那都叫做私自离开。
”管理喝道。
沈蜷蜷不敢再顶嘴,心里却不服,便垂下脑袋朝着地面翻白眼。
管理又对杂工道:“你别看他小,是个老犯事的了,院里的管理没有不认识他的。
承认错误比谁都快,脸皮比谁都厚,怎么罚都不怕,罚完马上犯。
”
沈蜷蜷忍不住又为自己辩护:“我才没有呐,我怕的,不让我吃饭我就怕。
”
“行,那你今天中午就别吃饭了。
”
宿舍楼对面是三层高的教学小楼,底层是两个小班。
管理员拎着沈蜷蜷进入通道时,小班的同学哗地涌出教室,跟在后面看。
“蜷蜷,蜷蜷。
”同宿舍的几个小孩担心地小声喊他,在管理转头看来时,惊惧地闭上了嘴。
沈蜷蜷已经知道自己中午没有饭吃,便失去了继续走路的力气,只坠着脑袋和身体,任由管理拎着自己,两只脚在光滑的地面上拖行。
底层最右边的小屋便是惩罚室,管理一手拎着他,一手去开惩罚室的门。
但那门怎么也打不开,便有些粗暴地推搡。
沈蜷蜷垂着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