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信念苦苦学武的时候,我可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。
而且侍的还是一个太监。
我在心中叹了口气,谢绝小宛的搀扶,慢慢走到圆桌前坐下。
昨夜宫中送来的汤药可好生狠毒,一下子把我仅剩的一点身体底子都给毁得七七八八,仅仅只是走路都觉得腿软。
幸亏殿下没有亲自喝,不用遭此大罪。
他的身体金贵,该留着日后施展他的宏图大志,才是正途。
小宛在我逐渐震惊的眼神中摆上第十二道菜,又替我盛好了汤,放到我方便取用的右手边,温温柔柔地解释:“督主今日赶早进宫,说是午后才回来,便吩咐将他的午膳送到公子这里。
今日大年初一,所以丰盛了些,公子不必拘礼,多多吃些才是。
”
她不说还好,这一说倒让我心中生出几分惶恐这可是九千岁大人的午膳,我这小小的暗卫,殿下说丢就丢的下人,究竟哪来的资格享用?
总不可能是因为昨晚用手搞了我一顿,就对我青睐有加吧?
开玩笑,大苍国养男宠的权贵多了去,那是比妾还要低贱的存在,我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将男宠供起来养。
又或者说,断头饭?
恐怖的想法在脑海中生成,我的右手不小心一抖,便将整块红烧肉塞进了嘴里,急急回过神来,才发现几乎没有咀嚼的空间,又不好再吐出来,只得用后槽牙一点点地刨。
腮帮子,酸。
我真是,身体不行了以后,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脑子也不好使。
想不通,那便不要去想。
月上梢头,身体也缓过一点儿劲,我遣退婢女,自己搬了个梯子慢悠悠地爬上房顶。
这些年暗卫当习惯了,看见房顶比看见媳妇还要亲切。
今日天晴,午后便有下人将檐积雪打落干净,躺在上头有些硌背,却是说不出的安心与自在。
自从试药试废了武功之后,我便很少有机会可以躺在房顶了,一是觉得爬梯子未免太逊,二是见了以前的伙伴们也难免伤感。
今日真不错,大家都与自己家人团聚,我则与我的屋顶团聚。
思绪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,身体亦然,疲惫袭来,我也不挡。
昏昏欲睡间,耳边不足一尺远的距离传来独特的腔调:“咱家的屋头比不上顺王府气派,倒委屈柯大暗卫了,半夜跑到屋顶来睡觉。
”
着实太过突然,我被吓了好大一跳,骤然坐起身,不料势头太猛,差一点顺着屋檐滚下去,好在身旁那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揽住我的腰,才不至于命丧当场。
搭在檐边的梯子被这一连串动静震倒,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