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想起曾经风光无比的申派剑法,想起那间逼仄的小屋,想起脸色惨败的林宛,最后实在忍不住了,干脆直接跟厉钦打听。
“现下该已经回础地去了吧。
”厉钦捏着我的手帮我修剪指甲,头也不抬,“我给了她一些废太子养兵的证据,她说不愿引人对我生疑,要重回当年事发地,以苦主的身份向钦差检举。
”
“那林宛呢?”
“申文钰想方设法保住了她的命。
”
我慢慢地点了点头。
迟疑片刻,觉得此时不弄清楚,以后就都没有机会了,便小心翼翼地追问:“所以,宫中那些事,都是真的吗?”
两人独处的时候,厉钦向来不喜欢被人窥见,下人们一概被遣退,此时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。
他也不吝啬,大大方方地告诉我:“当然是真的,天子眼前,哪有那么容易弄虚作假?我只不过用些手段推快了进程罢了。
”
“推快进程?”
“单纯的酒精没有那么容易让人失态,爬到太子之位的人原本也不会那么简单就承认罪行,需得一点幻药引导一番。
”左手被放下,右手被接着执起来,“案件查得那么快,也是因为有些重要证据一早就准备好了,只等着陛下去翻查。
”
我恍然大悟。
是意料之外,似乎又在情理之中。
以他的心智与权势,自然无需亲自下场,只需要充当幕后那只无形的推手,然后在一切爆发前抽身远离,远远地隔岸观火就是了。
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幸运,竟被这样一个人捧在心上,全世界的风雨从此与我无关。
他在我面前永远是赤诚的、无措的,只用最笨的方法来接近我,那些千万般的手段,绝对不会用在我们之间。
“春节这个时间,也是你选的吗?”
我侧头问他,因为凑得太近,鼻尖擦过他的脸颊,温热柔软。
“嗯。
”
“是个好时间。
”我笑笑。
厉钦也笑,放下磨甲的锉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