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这些对罗沁来说并不是问题,她都可以接受。
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,自己身上这身警服算是穿到头了。
工作曾经是她的全部,除了生存必须的吃饭睡觉上厕所,她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。
最早来单位的是她,最晚回家的还是她,她的床头永远摆着案件的卷宗,连上下班的路上,都忍不住观察人群中有没有犯罪分子。
天知道她曾经在上下班途中抓过多少个小偷了。
没有工作,她不再是她。
罗沁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,扭过头不再看空荡荡的下半身。
废墟内再次抬出几名气若游丝的生还者,也算是这场不幸悲剧唯一的安慰吧。
买合木提被李响岳打得够呛,一旁假装拉架的审讯人员早就看他不爽,当然不可能真心实意地死拉李响岳,所以买合木提华丽变猪头了。
直到看着不对,李响岳完全是一副把人往死打的样子,他们怕买合木提被打得狠了,真出事,他们也不好交代,这才好说歹说将李响岳拉出审讯室去。
买合木提的模样实在有些惨不忍睹,脑袋像猪头,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,嘴角也破了,额头也青了,没一会,便开始不停呕吐。
审讯人员商量了一下,买合木提八成是被打出脑震荡来了,还是赶紧送去医院吧,不然真出什么事,他们都讨不着好。
急救车呼啸着,买合木提从审讯室转移到医院。
急诊值班的是个姓杨的年轻医生。
平素自诩是正义使者,对社会上一些不文明行为很看不惯,经常在朋友圈里刷些为弱势群体打抱不平的文章,就是一愤青。
今儿一看,得,警察送来的人,挂着手铐的俩胳膊全被人卸了,脸上的伤也不轻,他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噌一下就钻了出来:“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搞的?啊?平常就会欺负群众,关键时刻一丁点用处都派不上,现在可好,放着两个爆炸案不去处理抓犯人,跟这么个已经被抓的人较什么劲?看给人打的!你们这是违反人权的,我要告你们!”
杨医生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,根本没人搭理他,他却不明白是因为警察懒得理他,还以为是他们理亏,打了人,不好意思反驳,教训得更带劲了:“犯人也是人,虽然他们犯了错,但也有法律来惩罚他们,你们是法律的执行者,更应该知法守法才对,怎么能打人呢?”
他指着买合木提的手铐:“把它打开,不然他的胳膊就要废了。
”
“这不可能,他是极度危险的重犯,你闭上嘴,好好给他治伤!”
“哎我去!你们警察打人,还占了理了?他都成这样了,你们这是刑讯逼供,是犯法的!赶紧给他把手铐解开,不然让我怎么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