植教授关于南北统一,崔元植同样坚定地说:“我们朝鲜民族面临的最大危机不是南北分裂,而是在四个大国的夹缝中生存。
中国、俄罗斯、日本和太平洋对岸的美国。
”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三日
在勒斯滕堡观看小组第三轮第一场比赛,乌拉圭对阵墨西哥。
这两队只要打平就可以携手晋级,可是激烈的对攻像是一场生死战,因为失败者会在淘汰赛时面对强大的阿根廷,两队都使劲要把对方送向阿根廷的虎口。
胜利的意义变得复杂起来。
法国队在人们意料之中出局。
自从阿内尔卡辱骂主帅多梅内克被曝光后,全世界的媒体对法国队的兴趣已经离开了比赛,集中到内讧上面。
其实每支球队里面都有矛盾,都有球员和教练之间的粗口,球员之间的对骂,现在乘风破浪的巴西和阿根廷也不会例外。
关键还是胜负,失败会让矛盾放大,胜利会让矛盾视而不见。
很多年前读西蒙·波伏娃日记,知道青年萨特服兵役期间就在德法边境的哨所,他们经常留下一个士兵在哨所打呵欠,其他士兵溜到附近小镇里喝酒泡妞。
到了周末,哨所干脆空空荡荡。
一九九八年的法国队会让人联想起拿破仑时期的法国兵,现在南非世界杯上的这支法国队有点像萨特服兵役时期的法国兵。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四日
小组赛第一轮是沉闷,第二轮是意外,第三轮是悬念。
一九八二年以来,我看到的世界杯小组第三轮常常是不少强队的休闲时刻,本届世界杯小组第三轮却是多数强队的生死时刻。
高潮提前出现了,接下去决赛级别的比赛从八分之一淘汰赛就开始,直到四分之一、半决赛和决赛。
这可能是世界杯历史上最为持久的高潮。
美国队补时阶段进球,好莱坞式地跃居小组第一;加纳队拼死拼活仍然输了,却在淘汰赛绕开强敌。
德国队和英格兰队在庆幸自己晋级之时,也会感叹命运的不可知。
意大利、西班牙、葡萄牙等队生死未卜。
充满戏剧性的南非世界杯也许是对经验主义的挖苦。
一位古希腊人说得好:命运的看法总是比我们更准确。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五日
昨天在埃利斯公园球场,我看见意大利球员在场上互相指责,也看见斯洛伐克两名球员在场上差点打架。
这是足球比赛的一部分。
不同的是,失败的意大利球员可能会将指责带进更衣室,胜利的斯洛伐克球员不会。
斯洛伐克球员手把手激动地向着草地俯冲过来。
对于他们来说,进入十六强的喜悦就是捧起大力神杯的喜悦。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六日
索韦托是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标识,超过一百万黑人被驱赶到这里,无电无水拥挤在狭窄屋子里,出门需要通行证和进城证。
如今的索韦托有电有水,也有宽敞的道路,可是昔日的苦难还在显现。
当年黑人带来很多装满衣物的纸盒堆在家中,很多人没有打开纸盒,期待有一天可以回家。
这些人直到死去仍然没有回家。
一九九四年曼德拉当选总统,宣告种族主义在南非结束。
为了表达宽恕与和解,曼德拉邀请他坐牢时的白人看守出席就职典礼。
那一天南非仿佛沉浸在美梦之中,有人对妻子说:“亲爱的,不要叫醒我,我喜欢这个梦。
”十多年前,曼德拉和图图他们做到了宽恕与和解,很多人没有做到,仇恨的种子仍然在南非发芽生长。
图图在《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》的中文版序言里对中国读者说:“我对把过去扫入角落视而不见的做法是否合适表示怀疑。
过去的从来就没有过去。
它们有种怪异的力量,能够重现并长久萦绕在我们心头中国如果能够妥善处理往昔的痛苦,就会成为一个更加伟大的国家。
”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七日
男球迷和女球迷有所不同,男球迷关心比赛,女球迷关心比赛的同时另有所图。
在约翰内斯堡的腾讯记者驻地说两句某个帅哥球星的坏话,立刻会有女记者虎视眈眈或可怜巴巴地盯着你。
某女记者采访某位帅哥球星时意外获得了两次贴面亲吻,回来后喜不自禁地讲述美好的贴面,立刻引起其他女记者羡慕的尖叫声,男记者则是不屑地说:“他是憋坏了。
”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八日
我在南非继续感受着道路的命运。
当它经过一段森林时,道路在幽静的景色里变得平淡无奇;经过一个人烟稠密的小镇时,道路显得庸俗不堪。
只有在广袤的大地上,道路才拥有自己的命运。
我看到久违了的木头电线杆在夜色里像是两排道路的卫兵;前面陡峭路上出现一排整齐的车灯时,道路就像电梯一样缓缓上升。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九日
世界杯期间,人们对呜呜祖拉的出现喋喋不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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