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血都把床单浸透了……”
周香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,怎么也想不通,李妙是怎么把这儿割开的?
“不疼吗?”她问周香梅,百思不得其解。
陶菲站在一边儿,看着她俩,像两头受伤的母狮子,互相舔舐,彼此困惑。
护士出来了,说:“人醒了,可以进去看看,别动她。
”
周香林站起来,跟护士保证:“不动不动,我绝对不动她。
”护士看了她一眼,轻飘飘地走了。
周香梅扶着周香梅进去,陶菲跟在后头。
病房里倒没有想象的那么惨烈,没有血迹,只是床上的李妙像又被水泡褪了色的纸,其实不用护士提醒,她们也不敢碰她,李妙的脸色令她们相信,只要轻轻一碰,她就要裂出几条细纹。
周香林喊了一声妙妙,就开始哭起来。
李妙没什么反应,她睁着眼,不知道看着哪儿,她左手腕上包着的一圈纱布,上面有点点渗出的红。
周香梅止不住哆嗦起来,她回头看了一眼陶菲。
周香林哭了一阵,开口道:“妙妙,是妈妈错了,我不该打你,妈妈以后一定不会再打你……”
李妙别过头。
周香林看着她,忽然说:“我要和你爸离婚!”
陶菲和周香梅这时候才明白,李妙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一巴掌。
她只是受不了这个家庭了。
陶菲盯着李妙,一错眼,仿佛是自己躺在那里。
周香林站起来,摇摇晃晃地往外走,周香梅跟在后头。
陶菲走到床前,看着李妙,想说两句话安慰她,李妙忽然开口:“我觉得自己特别恶心。
”
陶菲一愣。
李妙闭上眼,不愿意回想那一刻的情景。
“我以为我会开心,可我只觉得恶心,恶心自己,还恶心他。
”
陶菲轻轻问:“他是谁?”
李妙像是没听见,她说:“他和别人不一样,他很温柔,家庭幸福。
陶菲她联想起前段时间李妙的改变,还有李妙刚才的话,终于明白了。
她看着李妙,不知是该骂她还是安慰她。
李妙问她:“我以为我爱他,可当他说他也爱我的时候,我第一感觉是失望,为什么啊?菲菲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