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重吃,不像自己,最贪口腹之欲。
服务员端着粥进来,还未靠近,已有一股米香漫溢。
揭开盖子,粥还在微微翻滚,米熬得透化,看的清淡吃到嘴里却不是烂软的没滋没味,满嘴都是鲜甜,陶菲吃出来,是海鲜粥。
“好吃吗?”周良问她。
陶菲点点头,对着勺子吹气,“就是太烫。
”
周良:“喝粥不能急。
”
陶菲还在吹,没嘴说话。
一碗粥吃完,陶菲正要再盛,周良推过来一碗,“这碗凉了。
”
陶菲看他面前空空,“没事儿,我再盛就是了。
”
“你吃吧,我吃不下,这碗没动过。
”
陶菲这才拿勺子。
冬天吃粥吃的她出了一身汗,自己都感觉脸上冒热气,耳朵也发烫。
她埋头苦吃,话都无暇和周良说,吃相专心到凶恶。
周良坐在一边,像是在想事情,眼睛偶尔转过来看她一下,片刻又移开。
此时,冬天在今夜最后返照了一下,顽强又不怕讨嫌的下了一场夜雪,初雪充满诗意和浪漫,最后一场雪却毫无名目,静悄悄的落下,再静悄悄的化掉,没人为它庆祝。
陶菲打了个嗝。
周良终于开口,“走吧。
”
陶菲又打了一个嗝。
周良站起来,陶菲跟在他身后,前一秒还在嗝,一出门被冷风一吹,嗝就停了。
冻回去了吧,陶菲想,她深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,感觉脑袋都瞬间轻了不少,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地上有一层稀薄白,她仔细看,还不能确认是雪,又仰起头,黑漆漆的天幕里并没有什么落下来。
周良也停了下来。
陶菲看向他的背影,几乎分不清哪片是夜色哪片是他的衣角。
他们各自看着一片即将消逝的雪,思绪纷乱,如果此刻天上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尘世,大概会笑人尽在干傻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