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香梅委顿地靠在门上,想起了很多她刻意忘记的事。
周香梅其实也记得那几年的大雪,也记得那股阳台上的寒风,但是太冷太苦了,她希望自己能忘掉。
她以为陶菲也是如此,大人总认为小孩儿什么都不记得,就算他们记得也不在乎。
我给了你那么多糖?怎么你就记得那一巴掌呢?
周香梅终于肯承认,自己的女儿是恨她的,她悲哀地看着陶菲,陶菲却看都没看她一眼,站起来进了房间,门“咔”一声锁上了。
屋里陶菲哆哆嗦嗦地给周良打电话,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放声大哭起来。
她抽噎着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周良。
周良安抚她,让她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,他马上过来。
陶菲说:“别来!你别来,你现在来,她要发疯的!”
周良声音平静:“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她发疯。
”
陶菲还是不肯:“你别来,求你了。
”
周良答应了她,又再三让她不要再和周香梅吵架,一切等明天再说。
挂了电话,周良没有犹豫,立刻打给了周香梅。
周香梅接了电话,不等他开口就恨声道:“你休想再靠近陶菲,我今晚就带她走!”
周良失笑:“你以为陶菲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,你当年没把她推下去,现在也不可能把她拉上来。
”
周香梅骂道:“周良!你不要脸!菲菲是你外甥女!你还有没有羞耻心!”
周良道:“我不是周家的人,我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周家人。
”
周香梅痛骂:“你忘恩负义!无耻到极点!”
周良嘲讽道:“这么多年,大家都心知肚明,我现在说出来,就是无耻了?”
周香梅此刻忽然醒悟,周良的确不是周家人,他比周家人都狠!
她挂了电话,望了一眼陶菲房间紧闭的门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陶菲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,她轻轻地打开门往外走,忽然停住脚步。
周香梅靠着门口睡了一晚上。
陶菲走过去开门。
周香梅立刻醒了,“你去哪儿?”
陶菲:“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