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留着方才快感的酥麻。
段沐尘俯身亲了亲他的锁骨,低声诱哄道:“小鸟,今晚……还想再要吗?”
温迟鹤半阖着眼,沙哑道:“……不要……了。
”
段沐尘的目光闪了闪,看着眼前已经被操弄得失去力气的温迟鹤,终究还是没有再做什么。
他躺下把人搂进怀里,轻轻在发顶印下一吻:“小鸟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好?”
温迟鹤慢慢平稳了呼吸,翻过身,将脸埋进段沐尘的怀里,蹭了蹭,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。
他闭上眼,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缓缓松开,嗓音也不自觉软了几分:“……也不是心情不好,我遇到了皇上。
”
段沐尘的手臂明显收紧了一些,垂下眼眸,低声重复:“皇上……”
温迟鹤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变化,自顾自地解释:“就是你父皇。
”
“……父皇。
”段沐尘的声音带着点说不出的意味,咀嚼着这个词汇。
温迟鹤轻笑了一声,像是带着一点讽刺,、继续道:“也是我夫君。
”
段沐尘的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动,他低头看着温迟鹤,眼底的黑沉在夜色里隐去,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,故作天真地问道:“夫君是什么?”
温迟鹤没察觉他的异样,仍旧窝在他怀里,声音软软地解释:“一男一女在一起,然后成婚,男子称夫,女子则是妻。
”
他停顿了一下,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的自嘲:“我算是你父皇的妻子?……也不是,我只是后宫里无足轻重的贵人,勉强算个姬妾。
”
段沐尘沉默了片刻,忽然道:“小鸟不是父皇的妻子,小鸟是男的。
”
温迟鹤又笑了一声,嗓音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:“我算男的吗?这后宫里,也就你还把我当成男的。
”
不过,段沐尘的话语让他想起,自己还未入宫时,确实是穿着男装在外行走,能一个人在茶寮喝茶、去书舍读书,能与友人对坐畅谈,能在酒馆里笑着举杯。
可是如今,他只能被困在深宫之中,连名字都变成了“玉贵人”。
他还没从回忆中抽身,就听见段沐尘低低道:“我们也在一起,我们也算夫妻……或夫夫?”
温迟鹤微怔,随即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,笑骂:“你这傻子,哪有‘夫夫’这说法的。
”
他顿了一下,眼神微微暗了些,语气淡淡道:“而且,我的夫君是你父皇……若是放在寻常人家,或许我能算作你的姨娘。
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,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