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迟鹤听了,未作推辞,随众人一道前往偏殿。
他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,宫人很快奉上热汤、点心,还有冬至必吃的饺子。
孟艳如正好坐在他旁边。
两人位分相近,入宫时间也相仿,皇后的宫人如此安排座位,并不奇怪。
他拿起筷子,夹起一只饺子,轻轻咬了一口是猪肉馅的。
温迟鹤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。
自从阮镶玉死后,他已有些时日不曾沾荤腥,如今肉馅入口,腥膻气息顿时弥漫舌尖,让他本就不适的胃更觉翻腾。
他极力忍着恶心,将那一口咽下,却终究再也不想动筷,索性将筷子放在碟上,抬手端起热汤,轻轻抿了一口压下不适。
侍奉的宫女见状,悄悄靠近,小心翼翼地低声道:“贵人可是食不惯肉馅?奴婢去看看可有素馅的……”
温迟鹤淡淡点头,并未拒绝。
宫女接过他的碟子退下,旁侧的孟艳如忽然冷笑一声,语气带着几分不屑:“玉贵人竟是这般清雅性子,连冬至的肉馅饺子都吃不惯,怪不得这些年,在宫里一直清清冷冷呢。
”
温迟鹤端起茶盏,缓缓抿了一口,压下胃里的翻腾,知道孟艳如这话不过是借机讽刺他清冷不得宠。
他微微一笑,语气不轻不重地回道:“前些时日为大晏祈福,素食斋戒数日,至今未曾适应荤腥,怕是胃口未曾恢复,便觉腻滞了。
”
孟艳如闻言,眼神微微一闪,随即语调轻飘飘地接道:“原来如此,倒是我多想了,本还以为玉贵人这是有了喜脉。
”她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假意的惋惜,又似无心地叹道,“唉……倒是我疏忽,竟忘了,玉贵人这样的身子骨,怕是无缘龙嗣。
更何况,皇上近些时日……怕也未曾召幸贵人吧?”
这话表面是无心感慨,实则字字带刺,她意在嘲讽温迟鹤被冷落的事实,昭示自己才是近来承恩之人。
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温迟鹤,等待着看他如何反应。
可她未曾预料到,温迟鹤听到“喜脉”二字时,整个人瞬间僵住了,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斧。
他的脑子“嗡”地一声炸开,孟艳如后面说了什么,他已听不进去。
喜脉?怎么可能?他这些日子确实食欲不振,闻到荤腥便作呕,时常无故倦怠……可这些都是因为阮镶玉死得太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