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定他会不会因为现在的事受到责备。
没办法。
果然关键时刻,还得是我罩着他。
我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,正要把仇恨值拉回来,就看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那人不甘地低下了头
朝我迈出的脚僵硬地扭了回去。
然后,维持着这种极为笨拙滑稽的姿态,那人一步接一步地后退,如舞台上仓促谢幕的小丑。
我好奇地看了眼从小到大都非常温和无害、懒散又好拿捏的贺子潇,百思不得其解:“他看起来很害怕我……们。
”
这是相当奇怪的事。
那人看起来比我们大了好几岁,社会地位应该也有些差距,可他却这样果断地退缩了,没有一点多余的迟疑。
贺子潇托着下巴笑了笑,平静得让我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:“心虚了吧,之前别有所图地接近你,现在怕事情闹大,只能走为上策。
”
我听不懂他的别有所图具体指什么,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闹大,但我不是很关心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,也就没追问。
我更关心他陌生的态度:“你刚才为什么一张口就让人家滚?”
“难道我不可以让他走开吗?”贺子潇反问,语气里带着一点似真似假的委屈。
他的眸光在灯火的映照下暗了暗,流转着琢磨不透的情绪,始终黏在我身上不肯离开:“说好了今晚陪我,那就不要看别人,不要分注意力给他们。
”
他说完,忽的抬手朝我伸过来,声音低柔:“宝贝,把手给我。
”
他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递了过去。
贺子潇看着我,掌心的温度慢慢盖住我的手背,然后十指相扣,逐渐握紧。
现在是冬天,可他的手却带着燥热的温暖,潜藏在肌肤下的血管搏动着,带出奇异的韵律和节奏。
贺子潇轻轻叹了一口气,似乎很无奈:“这么容易接受暗示,又不知道及时跑掉,我要怎么放心……”
我听不太明白,只觉得他的手暖融融的,像晒太阳一样舒服,就随他去了。
*
贺子潇送我回到客舱,说还要处理点工作,让我先睡。
我便应了声,背对着他钻进被窝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间,我觉得有人掀开了被子,动作很轻。
我半睁开眼,只看到对方削薄的下颌线:“……子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