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晏脸上并未因他的夸奖而露出得意之色,紧接着继续说:“我想拿去给周素殷做个毛领。
”
魏玠还是一副和悦到挑不出错的模样。
“世子有心。
”
梁晏仿佛一拳锤在了棉花上,幽幽地撇了他一眼,叹口气不再纠缠,而后一身朱红衣裳的女子翻身下马,忽然掏出花枝砸向了魏玠。
魏玠没有去接,花枝砸在他身上,又落到了脚边,女子也不羞恼,大方地耸了耸肩,朝友人看去:“我说兰璋不会接,现在可是信了。
”
薛鹂前方的人小声窃笑起来,有不屑有感叹。
“衡章县主还是不死心,堂兄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,何况是她。
”
“她不是才收了两个面首进府,还敢来肖想魏郎君,如此轻浮放荡,好不知羞。
”
薛鹂没有在意她们的话,眼睛只是盯着梁晏手里的狐狸,一口气憋在心底,喉咙也梗得厉害,叫她不由地心中烦躁,再看到魏玠的脸,只觉得愈发憋闷。
午后不久,去围猎的人提着猎物回来,巨大的篝火上架着烤得滋滋冒油的鹿肉,有人当场将猎物剥皮放血,肠肚流了一地,场面看着令薛鹂胃中翻涌。
她本是为了魏玠才凑上前,谁知却并未在其中找到他的身影。
她松了一口气,转身往营帐的方向走,心中盘算着如何找个借口去见魏玠。
等她走进帐子不久,外面忽然传来砰砰的声响,似乎是有什么砸到了营帐上。
银灯被吓得惊叫一声,那些响动便像是得到了反馈,变得越发激烈。
薛鹂的脸色很是难看,下一刻忽地想起什么,眉梢轻挑了一下,大步朝着帐外走去,帐子掀开后,入眼便是地上一团刺目的红。
开膛破肚的兔子摆在地上,灰色绒毛被血凝结成一团,兔头还被人恶意地割下来,险些被她踩到。
薛鹂被恶心到愣在原地,还未做出反应,忽然一颗石子砸到了她的肩上。
见她出来了,几个侍从打扮的男子一哄而散。
她不用想便知道是谁派来的,倒是来得正好。
银灯在帐内吓得不敢动,忽地听见薛鹂一声惊恐的尖叫,急忙奔出去看她。
就见薛鹂蹲在地上捂着脸,肩膀颤抖的厉害,而几步之外有只死相凄惨的兔子。
银灯也吓得后退一步,倒吸了一口冷气,忙去拍着薛鹂的后背安抚她:“娘子莫怕,我叫人来把这晦气东西拿走……”
薛鹂抹着眼泪抬起脸,银灯才看到她额头有处破了皮的伤口,虽说很浅,却足以叫人气愤了。
“这是谁干的?”
银灯心底忽地冒起火,愤怒道:“我去找娘子的舅父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