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迹方才凝固的伤口,此刻又因她的动作变得湿润起来,而后血顺着她手腕蜿蜒到了指尖,一滴一滴,缓慢地落在魏玠的袖子上。
过了好一会儿,魏玠的手上也被滴落了血迹,察觉到手上的湿润,他步子一顿,唤道:“薛娘子?”
薛鹂松了口气,故作不解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手上可是有伤?”
她心中暗喜,低声道:“表哥在说什么,我好好的,哪里会有伤?”
魏玠语气不变,直言道:“方才似乎有血落在我的手上。
”
薛鹂佯装心虚,沉默着不说话。
魏玠眼前一片昏黑,让他看不清身前人的表情,心底隐约升起一股不悦。
眼下的他陷入了无法掌控的境地,他一向不喜欢如此。
他语气稍缓,说道:“你若受了伤,尽管说出来便是,不必强撑着。
”
薛鹂小声道:“只是小伤,不打紧的。
”
魏玠默了默,问她:“是手臂?”
她没吭声,魏玠叹了口气,略显无奈地说:“把手伸出来。
“
听他这样说,薛鹂的表情也和悦起来。
她就知道,魏玠是君子,不会见她受伤还能置之不理
薛鹂将袖子挽起,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臂,连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皱眉,这若是留了疤可不好看。
魏玠拿出一块素净的帕子,试探地覆在薛鹂的手臂上。
“可是此处?”
“还要往下一些。
”
“好。
”他点点头,将帕子往下移,而后听到薛鹂说:“可以了。
”
魏玠的动作轻而缓,手指不经意触到了她,细腻的皮肤上沾着湿冷黏稠的血。
魏玠收回手,薛鹂谢过后,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。
“弄疼你了?”他语气温雅,一如方才的动作,找不出丝毫冒犯。
薛鹂闷声道:“若是留了疤,以后便不好看了。
”
这一点他倒是不曾想到,的确是姑娘家会忧心的事。
“府里有上好的伤药,祛疤也极好,回府后我会命人送去。
”
薛鹂听到这句,心情才总算好了些。
“谢谢表哥。
”
她顿了顿,又故作低落:“我都没什么能赠予表哥的,反让你一直让你为我费心,今日若不是我,兴许也不会害表哥陷入险境。
”
“此事与你无干,你也是被我连累。
”魏玠出言安慰她。
“不必多想。
”
两人又走了一段路,好在刺客始终没有追上来,薛鹂紧吊着的心也渐渐地放下,开始与魏玠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“从前在吴郡的时候,我便有幸得了一张表哥的亲笔,奈何临摹了许久始终不得要领,还不及表哥半分……”以魏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