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路上虽累,然而此刻能见到梁晏,能同他说上话,好似也都值得。
衡章县主似乎心情不大好,又扫了薛鹂几眼,不耐道:“话已至此,你要送这破琴尽管去,我们走。
”
梁晏对薛鹂歉意一笑,无奈道:“我还有事,薛娘子再会。
”
“再会。
”
家仆见薛鹂被衡章县主说到眼眶都红了,在梁晏走后不久又替她传了一次话。
这一次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晋青,似乎是为了让薛鹂死心,晋青板着脸,语气比往日冷漠了许多。
“大公子还有事,请娘子先回吧。
”
薛鹂愣了一下,说道:“可是这琴……”
晋青又说:“琴是玉衡居最不缺的东西,大公子让在下谢过娘子,这张琴还请娘子留下。
”
家仆不忍地看了眼薛鹂,半点不意外这种结局,为了讨好魏玠前来送琴的人数不胜数,能够做他入幕之宾的却只有寥寥几人,何况是薛鹂这样心怀不轨徒有美色的女子。
晋青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薛鹂,正想缓和语气安慰一句,就见她面色发白,苦笑道:“的确如此,怪我没有自知之明,玉衡居好琴无数,我又何必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便停住了,似乎是知晓自己失言,又别开脸,抿着唇一言不发。
正当晋青以为薛鹂还要纠缠下去的时候,她又对家仆道了谢,毫不犹豫地抱着琴转身离开。
薛鹂抱着被裹得很笨重的琴,越发显得身形单薄。
家仆探出头看了一眼,被晋青拍了一巴掌。
“让人见了像什么样子?”
家仆幽幽道:“这还是第一回见薛娘子,原来真是个美人。
”
晋青冷嗤一声。
“好歹也是玉衡居的人,怎能为美色所动,大公子若知道了必定罚你。
”
“大公子严己宽人,不会如此。
”家仆反驳道。
薛鹂一路走走停停,时而揉一揉酸软的手腕臂膀,回到桃绮院已经耽误了好些时辰。
银灯见她抱着琴又回来了,提着木桶惊讶道:“娘子怎么又将琴带回来了?”
薛鹂低落地叹了口气,一声不吭地进了屋,很快银灯擦净手也跟了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