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反驳,索性坐回去将书盖在脸上,遮挡枝叶间漏下的日光,幽幽叹息道:“小小年纪,像你父亲实在不好……”
魏宁没有听到她的嘀咕,自顾自地守着鱼竿。
阳光洒落下来,透过树荫照得人一身暖意,薛鹂的困意涌上来,半梦半醒间忽地听到一声惊呼,立刻清醒了大半,忙坐起身看向魏宁。
魏宁一只手上拿着半块糕点,另一手捂着嘴,指缝间隐隐透出殷红,不等薛鹂开口问,她便嚎啕大哭地跑向薛鹂,而后哇的一口,朝地上吐了口搀着糕点的血水。
魏宁口齿不清地说道:“血……阿娘……”
薛鹂脑子里嗡的一声响,被她张嘴满口血吓没了半条命,慌忙抱起魏宁跑去找魏玠。
“魏玠……魏玠!”
薛鹂的声音中不自觉已经带了哭腔,声线都是抖着的。
魏玠脚步匆忙,从屋子里走出来,见到母女两人皆是泪眼朦胧神色慌乱,再瞥见魏宁嘴上的血丝,心下立刻了然。
他将薛鹂怀里的魏宁接过后,出声安抚道:“鹂娘,不是什么大事。
”
薛鹂一愣,正想再问,却见魏玠将魏宁放在地上,而后他无奈道:“掉颗牙而已,哭什么,将你阿娘吓得不轻。
”
“什么?”薛鹂反应过来,羞恼地看向魏宁,“你为何不说清楚?”
一路上害她吓丢了魂,连家仆都被吓得不轻。
魏玠已经端了杯冷茶出来,让魏宁漱了口,将口中血水吐干净。
薛鹂跑得急,此刻还没缓过气来。
魏玠拍了拍她的后背,解释道:“来吴郡的路上阿宁的乳牙便开始松了,我与她说过一次,兴许是见了血便慌神,我说的话全然忘个干净。
”
说完后,魏玠低头看向魏宁,语气微沉,含了几分警告的意味。
“向你母亲赔不是。
”
魏宁听到他这样严肃的语气,立刻明白魏玠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连忙抱着薛鹂的腿认错。
“阿娘莫要气恼,是女儿错了。
”
她本来只是觉得有趣,想让阿娘看看她,谁知道薛鹂会被吓得六神无主,泪眼朦胧地抱着她跑去找魏玠。
魏玠知晓她让阿娘不悦定会责罚,一时间也将她吓得不敢开口解释,到了魏玠面前便更不敢吭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