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停身边离不得人,江于青索性睡在一面屏风之隔的榻上,雨夜多惊雷,将江于青吵醒了。
这是他头一夜独自守着陆云停,心里不放心,下意识地走到床边瞧瞧陆云停,就发觉他白着脸,满头大汗,双眼紧闭着,显然是在做噩梦。
江于青说:“大少爷,做噩梦了?”
陆云停醒后依旧有几分心有余悸,闻言却不愿露怯,皱着眉说:“谁让你坐我床上的?”
他一开口,声音已经嘶哑了。
江于青一个激灵,就站起身,有点儿无措地看着陆云停。
陆云停闭上眼,吐出口气,方摆脱了溺水的黏腻和窒息感。
窗外雨下得大,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,也不知要下到何时。
江于青已经去倒了杯水回来,水是温水,他这几日有意地学着留春和引月如何去伺候陆云停,“喝点儿水压压惊。
”
陆云停盯着那几根端着杯子的干瘦手指,眉毛拧了拧,到底口渴,伸手接过水喝了半杯。
温水入喉,五脏六腑都似得了熨帖,脸色也缓和了几分。
“小六呢?”陆云停问。
小六是陆云停的随身亲侍,江于青想了想,说:“夫人将他叫走了。
”
陆云停一顿,说:“你出去。
”
江于青应了声,说:“我就在外头,您有事叫我。
”
他已经习惯了陆云停的冷脸,没多留,就转去了屏风外。
可没成想,刚坐上小榻,就听里头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,吓得他忙出去,只见陆云停已经下了床,扶着桌子,有些吃力的模样。
地上滚着的是他饮过水的杯子。
陆云停对上了江于青睁大的眼睛。
江于青问:“没摔着吧?”他上上下下地打量陆云停,在江于青眼里,陆云停堪比瓷做的人,忍不住说,“大少爷,大夫说了,您身子虚弱,还需得躺着修养,您要什么就和我说。
”
陆云停躺了几日,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