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余下了个虚幻的边缘。
空气安静了一瞬。
顿了下，昏暗中传来一声轻笑：“也是，瞒不过你。
”
“为什么要装不记得？”
“你明知我并未失忆，不也陪着演了这么久吗？”慕煜反问。
“我今日才揭穿你，是因为想知道你还能演多久，”回答完对方的问题，梁遇将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：“那你呢，为什么要装不记得？”
“因为你怕。
你不敢面对我，也不敢面对自己昔日的师尊和师弟，所以宁愿躲在一个假的身份背后重新开始。
”
眼前这张平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龟裂的痕迹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慕煜眯了下眼睛，咬牙道。
梁遇在知道自己的挑衅成功把人给惹恼怒了的同时，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不能把人给逼太急，他没有再继续追问，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应。
“躺在棺木的那几年里，我并非毫无意识。
我的魂魄到处飘荡，除了见到你们之外，还见到了我的爹娘。
”慕煜突然道。
梁遇猛地抬眼。
这倒是完全没有想过的回复。
“我说和他们永远留在一起也不错，他们却说有人在等我，”慕煜语气轻快，“谁知道呢。
我若是你，当日推开棺木时就应该补上一剑，而不是还到处寻物。
”
“那你爹娘是要比你聪明。
”梁遇这么回答他。
门外喧嚣声愈重，有人在呼喊梁遇的名字，要告知他二人已经到来的消息。
透过薄薄的一扇门，他听见了楚宴峤紧张地捏起嗓子卖乖，听见了季元卿如水般沉静清冷的问候，还听见了爹娘在局促地回答客套着。
“丑媳妇总得见公婆，知道吗。
”
梁遇笑了下，再次抓过慕煜的手腕，不由分说地推开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