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,那么沉的东西绑在他的脚上,他的脚踝似乎要被折断,黑暗中,唐宁艰难抵抗着,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,鞋子里的脚蓦然绷出了凄美的足弓,像是跳着奇异的舞曲。
好痛。
好冷。
好累。
冰冷又柔软的触感从唐宁的脖颈处传来,一个小脑袋抵住了唐宁的耳朵,细声细气喊道:“妈妈。
”
噩梦一样的声音。
眼泪无声流下,唐宁全身都在簌簌发抖,不容抗拒的力道拖着他的一只脚往前拽了一步,寒意扑面而来,他朝着万丈深渊倒了下去
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暖热的。
那温暖强大的力量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,他往后倒去,跌进了宽阔结实的怀抱中,属于他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倾倒,唐宁的鼻尖嗅到了深深浅浅的木质香,那是莫云初身上特有的香味,安心到能蛊惑人心的味道。
“小宁!”莫云初的语气透出后怕,他似乎是跑上来的,说话时还带有些微的喘息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你差点要从楼梯上摔下去了......”
胸腔中那颗心还在剧烈跳动着,似乎是沉浸在恐惧的余韵中,唐宁缓缓睁开眼,灯是亮着的,眼前一片光明,让他的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了起来,失神的黑眸盛满泪水,在灯光照耀下好似濒临破碎。
刺眼的灯光下,涣散的瞳孔迟钝地聚焦,晶莹的泪水从泛红的眼眶中流了出来,随着剔透雪白的肌肤蜿蜒而下,汇聚在秀气的下颌,将坠未坠。
正在焦急念叨的莫云初停下了一张一合的薄唇,那狭长的凤眸在这一刻微微张大。
他望着唐宁。
唐宁并不知道,此刻被恐惧支配的他散发出多么惊人的美丽,哭过的红痕、线条优美的颈项、颤抖的唇瓣......恍若一件精致易碎的艺术品,又似引颈受戮的祭品。
“......”
“莫云初?”
“莫云初?”
带着鼻音的呼唤声透出一点绵软的意味,犹如被吓坏了的小猫一声接着一声好不可怜地叫唤,被恐惧笼罩的唐宁只知道寻求莫云初的帮助。
不知被喊了几声,莫云初才猛然回过神来,凤眸浮现出歉意,“不好意思,今天拍戏有些累了,不小心走神,小宁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?”
唐宁听到莫云初这番话,赶紧道:“是我不好,没让你好好休息。
”
他道歉的时候双手紧紧攥住莫云初的衣服,已经怕到不行了,还顾及着自己之外的人,“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