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。
只得拱手,道:“劳烦带路。
”
马棚里臭气熏天。
凌云将马车绳索缠在柱上,四下打量,只求找个不至被马踢的角落。
他倒也不是矫情,习武之人,风餐露宿惯了。
只是今夜心烦,不愿再多添一口闷气。
他拣了块干草地,草铺为褥,刚躺下去,忽又像想起了什么,猛地翻身而起。
手握沉剑,凌云一步步走向马车,掀帘如出剑,唰然一声
车中静坐一人,白衣如雪,素影翩然。
面若雕琢,眉眼艳而不俗,雌雄莫辨。
一头银发垂落满地,如月光泻地。
唯有一双眼深不见底,与他对视的那一刻,凌云只觉呼吸微滞。
那人唇角缓缓扬起,像是笑,又像是轻蔑,声音未至,气场先逼人三分。
“沉剑君好啊。
”
凌云松了口气这人一路上安静得像只鸡,他都怀疑对方半路跑了。
沈明烛似也察觉到外头环境不对,探头想看看到哪儿了,却被凌云一剑抵在车门口,只得悻悻坐回去,抱怨道:“别那么凶嘛,我又不是要跑。
只是想看看到了哪儿。
”
凌云冷声道:“妖人伎俩,休想诓我。
你分明是在伺机逃脱。
”
沈明烛翻了个白眼,懒洋洋往后一靠,道:“骗你有什么好处吗?我现在连气都提不起来,老剑头把我奇经八脉都废了,如今我就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。
”
十日前,悬剑宗宗主林剑在蹲守三年后,终于出手擒下魔教右使沈明烛。
此人恶名昭彰,江湖人人喊打。
林剑与浩然盟盟主达成共识,决意将其押赴四海论武德道场,当众正法,以儆效尤。
林剑身为一宗之主,不便远行,便将此任交予座下爱徒凌云。
而凌云也自忖不辱使命,行事谨慎,一路上恪守师训,断不与妖人交谈半句。
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。
沈明烛忽然捏住鼻子,皱眉:“好臭!你把我拉到哪儿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