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不舍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。
在澎湃如潮的情绪面前,言语已然太单薄,可最动人是,他知道即使他言不达意,照样有个人能洞察他所有。
江帆摸着杜君棠的脚踝,又摸上小腿,脑袋倚过去,充满依恋。
或许忍耐了太久,啜泣也变成嚎啕大哭。
可他不敢,也不愿,说出哪怕一句“别走”。
杜君棠心口疼得厉害,像给他哭碎了,裂开一道缝儿,生出一颗芽,眼泪顺着灌进去,还能绽开朵花。
没人能比他更好了。
杜君棠伸手去拉他,江帆却执拗地跪着,不肯起。
他叹气,绕到了江帆的身后,蹲了下去。
拥抱在一瞬间安抚了怀里的小动物,他颤抖着,低下了声,杜君棠的心却没有更好受。
仿佛越靠近就越痛。
杜君棠抬起右手,捂住了江帆湿漉漉的眼睛,沾了泪水的睫毛扫过掌心,有些痒。
他哄他,不哭,乖,不哭。
一个潮湿的拥抱里,两个人都奇异地感到了温暖。
好久,杜君棠将左臂递到了江帆的唇边。
他说得无比郑重,每一声呼吸都拂过江帆的耳畔。
“用力咬下去,留下你的印记,”他的吻落在他的耳廓,“一年后,来找我。
”
窗外雨声密集,似乎要打破窗户溜进屋里。
小臂送到了江帆的唇齿间,杜君棠低声道:“咬下去,我的小狗。
”
霎时,风雨似乎涌入了这空荡荡的房间,用力撕扯着,江帆残存的理智全碎在空气里。
眼前的光被遮挡住,如同受了蛊惑般,狠狠咬了下去,牙尖破开皮肉。
尝到了眼泪的苦涩,尝到了血液的腥甜。
疼痛吞噬着心尖最柔软的一块肉。
似乎有什么于寂静处嘶吼着,于无人之境驰骋着,最终化作深渊中的一声悲鸣。
他卸了力道,被堵住嘴巴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声,眼泪如开闸般再也拦不住。
心脏似乎是太疼了,疼得再也受不了,他无意识地挣扎着要跑开,又被杜君棠狠狠摁回怀里。
两个身体紧贴着,沉默持续了许久,只剩下喘息和抽泣声。
杜君棠渐渐放下了挡在江帆眼前的手,视线恢复,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