纠结的关系,但就子女而言,我认为我们是完全有资格抱怨一句“胡来”的。
他们在那爱恨情仇,我们活得战战兢兢。
就是因为从小有这样一个家庭,才一度让我对婚姻和下一代恐惧不已。
就算是如今,我也时常在为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父亲而感到焦虑。
“你去看过他吗?”顾霓指甲抠着杯壁,“他真的疯了?”
我一愣:“谁?顾源礼吗?你想去看他?”
“我不是同情他,我只是……忍不住去想这件事,就……他是真疯还是别的。
”
我明白她的意思了,她是个受过高学历,接触过国外平等自由思想的年轻博士,将一个没有疯的人――哪怕对方是个人渣,关进精神病院,这样出格的事,难免与她受到的教育相悖。
别说是她,就是我在知道顾源礼被容?|囚禁那会儿,也要忍不住提醒容?|这里面的犯罪成分。
就这点来说,我们兄妹俩都不太像父亲,本性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。
“你要是想看他,我可以问下容?|,让他安排。
”
无论是对席宗鹤还是顾霓,我都没有说顾源礼和容?|的事,这是我同赵晴雅之间到死都要憋在肚子里的秘密。
我其实有点担心要是顾霓真的去见顾源礼他会不会乱说什么,这人一向没什么底线,让人摸不准出牌套路。
顾霓道: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圣母?”
“不会。
”我越过吧台,手覆在她脑袋上揉了揉,“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,他毕竟给了你生命,又是活生生一条人命,你这不叫圣母,只是善良和不计较而已。
”
顾霓微微笑起来:“你现在和从前不太一样了,要是以前,你肯定会骂我傻逼。
”
我收回手,也笑起来:“因为我现在是个父亲了呀。
”
面对小朋友时,是真的要有很多包容和温柔的耐心才行。
那是一个生命,一个只能依靠你,由你带领着认识这个世界,脆弱又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