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顿了一顿,“有传闻前些日子你曾被皇帝召侍,此事可当真?”
忆安一脸愕然。
“父皇果真临幸过你?”忆安此般神色简直相当于承认了,让筱云珩觉得不可思议,一时间真有些气恼。
筱云珩不仅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,还怀疑自己媚宠罔上,虽自己被圣上召见确有此事,但个中缘由又无法为外人道,忆安心中陡然升起委屈,自己这些时日的朝夕相伴,尽心相助,竟抵不过几句流言蜚语,一时气不过道,“是又如何?!”
筱云珩气得说不出话,哽住半晌,他以为遭到父皇的忽视,群臣的轻蔑已是极限,以为自己遇到的忆安是一个虽不慎落入贱籍,但绝不攀附权贵的清雅之人,没曾想自己将真心给他,心疼他体谅他,换来却是这般的结局。
“人皆道教坊司非良人居,我以为你会不同,没想到竟也是如此。
亏我曾真心待你,不想换来却是如此!”
忆安也红了眼眶,“殿下以为付出了真心,我便不是了么,竟也被殿下当做攀附权贵之人!殿下若觉得心寒,查清这修莲之死后你我此生便不必再见!”
“你敢!”筱云珩血气上涌,一拳锤在树上。
是了,这才是他,这才是养尊处优的皇亲贵胄,自己终于看清这位六殿下的真实面孔。
忆安气得胸闷,胸膛不住地起伏,神情愈发激动,两颊潮热更甚。
他勉力平复下心绪,口中出言却更狠,“我如何不敢?我若是敢了,殿下要如何处置我?杀了我么?”
筱云珩气极无奈,他断做不出忆安口中之事,但事已至此,也许自己和忆安萍水相逢,终究只能结下此般的露水情缘,“罢了,我不会将你怎样,你走罢,如你所说,此后不必相见。
”
忆安怔在当场,他方才只是觉得自己被筱云珩诬陷,一时说了气话,没想到筱云珩顺着他的话,居然应了下来。
既然筱云珩同意了他的想法,现在他应当转身就走,可是转过身去,脚下却如坠千斤,怎么也抬不起来。
两人背对着站,谁也不理谁。
四下寂静无声,风吹得树林发出簌簌响声,只偶有几只鸟雀飞过。
冷静半晌,筱云珩向忆安走去,伸手搬过忆安肩膀想看他的表情。
冷清月光下,忆安神色凄凄,清瘦面颊上分明挂着两行晶莹的水痕。
他哭了。
筱云珩看着忆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