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准备,场外是女孩子们在饯花神,花柳彩绣、纱裙璎珞,在青山草地之间像连绵不断的斑斓色块。
忽听一阵哨声,场上的人开始站队了,有人端着托盘来,问他们要不要搏个彩头。
托盘中间用金漆描了线,左右两方阵营,各自摆着写了姓名的花笺,裴溪亭扫了一眼,瞿櫂在左方。
“一百两。
”他押了瞿櫂。
裴锦堂惊讶,“钱还没到手呢,这就花出去了?”
裴溪亭望了眼和宗世子凑在一起说笑的瞿櫂,说:“本就是来干活的,押中白赚,押错也不亏。
”
裴锦堂瞧着托盘上的牌子,“瞿少卿这方有宁王世子,另一方有上官小侯爷和梅小侯爷,他们都是最出头的好手……我投这边吧。
”
他押了上官桀那一方五十两,等两个长随走了才说:“我瞧景珠和上官小侯爷同队,我若不押他,他得不高兴了。
景珠这个人心思细,老喜欢胡思乱想还偷摸哭鼻子。
”
眼泪,小绿茶的必备单品。
裴溪亭哼笑一声,“他是偷摸哭的鼻子,那你怎么会知道?”
裴锦堂说:“我不小心看见的啊。
”
“‘老喜欢’,说明你不小心看见的次数很频繁啊。
”
裴锦堂觉得裴溪亭话里有话,却听不懂,于是挠头问:“你在讽刺我吗?”
裴溪亭:“……”
绿茶白莲果然有专属攻击对象,比如裴锦堂这种缺心眼儿。
裴溪亭耸耸肩,不再点拨裴锦堂,等鼓声响了就落笔。
赛马的形式简单,规定三圈,谁先跑完谁就胜,只是路上设了路障,两队也可以互相拦阻。
虽说规定不许带兵器上场、不许伤人,但跑起来也顾不上太多,偶尔就有人坠马,然后被训练有素、时刻待命的“医疗队”麻溜地抬走。
瞿櫂策马飞奔,暂列第二,与上官桀瞬间前后相错,一身陶红色的骑装很是显眼。
他今年二十一,修眉高鼻,是春风舒朗的面相,纵马跃过半人高的路障时满场喝彩。
随着骏马前蹄落地,瞿櫂肩臂沉稳,面上含笑,眼中莹光一点,更显奕奕神采。
裴溪亭眼神来回,手也忙活,等一个时辰后瞿櫂过来,他也搁了笔。
瞿櫂俯身瞧着这幅画,认为最出彩的是两点:赋色明丽而有层次,肤色柔腻生动。
线条多姿变化细微,发丝袍摆迎风飘飞,流动之感充斥纸面。
他拊掌说好,又拍了拍裴溪亭的肩膀,“别为那一百两银子难过,我赔你,再加五十两。
”
裴溪亭露出“原来你输了啊”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