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的郁府近处几条街上家家闭户,稀见行人。
含酒不胜酒力,扶着院墙向家走去,不禁心生疑惑。
往昔一到夜里,郁府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,而今日只见家中连着近旁一片漆黑,竟不见人语。
含酒慢慢沿街行至大宅正门,只见大门紧闭,门口蹲着的一对汉白玉狮不知怎么的沾上了污渍。
天色渐晚,宅门前的灯笼里也未点灯,含酒看不真切,几步走近扶着狮子,却发觉沾上了满手鲜血。
实在诡异!
含酒警铃大作,酒顿时醒了大半,睁大了眼,只一推门,那门便无声无息开了。
静夜沉沉降临,含酒自此出生起,头一回竟觉这诺大的宅子鬼泣森然。
与往日不同,她此时回来竟无一人上前相迎。
心中一空,忙疾步走向内庭。
内院各厅各室,无一灯烛,尽是黑沉沉一片。
含酒吞咽一口,发足奔向她父母院中。
一踏进厅门,只见院内不少打斗痕迹,几个家仆横七竖八倒在院中,满脸血污,一一皆已气绝。
含酒从母亲房中寻见火石蜡烛,仓皇点火。
只见一人双腿垂落,缢死于房梁之上。
是她母亲。
含酒踉跄几步,往外便跑。
不及细思,只顾跑向后堂,没走几步便见地下伏着一个又一个僵卧不动的家仆尸身,一路连廊白墙上血迹四溅,触目惊心。
行至祖母院中,便见祖母近身丫鬟背对院门,倚着廊柱独坐于凉亭之中。
含酒终于得见一丝希望,便跑便问:“家中这是怎么了?母亲,母亲怎会那样?父亲呢?老太太呢?”
丫鬟不动,含酒扳了扳她的肩头,一整个人便顺势倒到地上,只是身躯仍保持这坐姿。
含酒惊呼一声,心中大乱。
丫鬟面色青紫,肌肉僵硬,像是中毒而死,并且显然是已死去多时,黑夜中陡然相见,恐怖异常。
含酒大口呼吸,直起身体环视周遭,只见黑暗中隐约卧着不少人,东一个,西一个,里里外外无一活人。
走进房里,榻上幽暗处卧着一位老者,该是她祖母。
含酒浑身颤抖,心脏砰砰乱跳,带着烛火摇晃,见自己的影子映在墙上,倒像只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