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垂落的碎发。
“再说,别家神仙犯了错只罚百年,你不过下了场雨,何苦三千年?”
含酒笑了:“哎,老婆冰雪聪明,我可怎么办呀。
”
“哼,我就说瞎编的吧。
你这张嘴啊,听得我险些信了你的邪!”
含酒吹了吹又被海风带到唇前的发丝,笑道:“也只有你会信。
”
泠然耐心地再次帮她细细别好散发。
“嗯,我信。
”
“你说什么我都信。
”
含酒倚到她的怀里,合上眼。
感受一只手细心地抚过她的耳廓,下颌,唇瓣,鼻尖,像要描摹下来那般细致。
“你想我开心,我知道。
”
“谢谢你陪我,阿酒。
”
含酒心中忽然有些乱,捉住她的手,慢慢睁开眼,对上一对深黑的眸子。
眼里尽是爱意,生机却在流逝。
泠然忽然咳嗽,喘息粗重,月下素白的阳台滴上几滴暗红的血。
...
很少见含酒仓皇失措地模样,虽然她不说,表现得也过分冷静,但泠然知道。
含酒将她背到车上,立刻驱车前往附近海市的医院。
虽然咳出几口血,可泠然并不觉得疼。
反而自觉精神依然挺好,一路上还能再说说话。
她说:“以后少喝些酒,对身体不好。
”
含酒抿唇,望着前路将油门踩到最大,连闯了几个红灯。
“我像个老妈子交代后事似的..”泠然说着又笑了,“但我偏要说,我不在了,你要照顾好自己。
”
“不会的,别瞎说。
”含酒看她一眼,强颜笑道。
泠然自顾自接着说:“明明我是病人,你是医生,可总觉得是你更令人放心不下..”
“...”
“阿酒...”
“我好累...”
含酒眨了眨眼,想看导航路程所剩的时间,视线却已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