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凡人间,倒也有武功高强者。
”
“可倒地濒死时,我的感觉却与此前所历不同。
”
“如何不同?”
“那刀中疑似注入了神力,不仅只是斩碎血肉,竟是要同时吸干人的魂魄一般。
”含酒凝眉。
“半月之后,穷奇赶到,替我接起伤口,可那刀口灼烧数年,久久不愈。
倒像是件神器所为。
”
含酒摸了摸耳朵,耳廓上穿着的几枚珍宝映着佛前烛光熠熠。
这个穷奇,那么小一个狸猫,笨手笨脚只会用牙,那时叼着她的耳朵将脑袋向身体拖行,小尖牙都将耳朵咬穿了几个洞,疼得她要死!可好死不死,就是死不了,只能接着活!
“许是因那神力激引,自那以后,我的身体便出现些微变化。
百年间逐渐重获感知,重见众生之灵,乃至神迹。
”含酒苦笑:“只是不如从前万分之一罢了。
”
燃水目光不觉凌厉,似乎知道些什么:“确有可能是件灵器..”
“灵器?”含酒正要问。
他却沉声道:“有人要来,先躲起来。
”话音刚落便归身与佛像之中。
含酒立即起身,钻入佛像内部空腔之中,屏息细听。
小庙立时重归空寂。
门外传来细簌踏雪之声,应是有两三人正在走近。
含酒透过佛像眼睛观察庙门。
“咔哒!”
只见两人身着夜行衣,推门而入。
跟在身后的一人是个青年男子,摘下外袍绒帽,露出内里黑衣上绣了流金纹样的领口袖口,一边拍落上边的积雪,一边说道:“瞧这北地的风雪,看来明河确实已经改道。
”
含酒心中一动。
凡人怎会知晓明河。
“师父,我看这庙虽小,却还能避些风雪,不如就在此歇息一晚吧?您老人家想寻那皇子,倒也不急这一时的。
他们一行想必也会被这风雪困住。
”青年说着,正想寻个角落放下衣帽,便撞见了含酒的驴。
“哟,这儿有头驴!”吓得驴立时嘶叫。
一直还未开口的老者登时拔剑,厉声道:“谁在那里?!”
青年也跟着拔出剑来,警觉四顾:“谁?”
含酒一动不动,暗暗看着两人举剑将小庙里里外外搜了个遍,就是寻不见一个人影。
青年疑惑道:“难道逃走了?”
老者沉声道:“四周并无农舍,却有一驴在此。
而自你我进屋起我便留意观察,并未发现有人。
”
“师父..难不成,那人用灵术隐蔽了行踪?”
“事有蹊跷,你我所言或早已被那人听了去,此地不可久留。
”老者看了眼驴,合眼道:“燃水佛前不杀生。
”
再睁眼,目光冷厉:“不过,也得警示那人一二。
若是日后寻见,定当灭口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