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月置若罔闻。
赵姬上前相劝:“姐姐...”
含月牵动嘴角,忽然有了一丝笑意。
抬手接过药碗。
赵姬眉间舒展。
含月手腕一拧,将药劈头盖脸泼了她一身。
满头满脸的微烫药液激得赵姬惊叫一声,贴身的宫人立即围上去替她擦拭。
含月冷眼笑道:“宫中人人皆知越王后生了疯病,囚禁宫中。
你是什么东西,竟也敢替他来威胁我这个疯子?”
赵姬哪里有这般狼狈过,气得直抖,命左右宫人上前按住含月:“来人!将夫人擒住,再去取药来,替夫人服下!”
“放肆!谁敢动夫人?!”淡积急忙上前阻拦,奈何寡不敌众,三两下被按在一旁。
含酒缩身外殿,听闻内殿响动,心中焦灼,可迫于眼下情形不好相助,暂且只得咬牙隐忍。
含月几度挣扎,被架在桌前,动弹不得,梗着脖子瞪视赵姬,强行被人灌下药去。
赵姬神色愤愤,眼见药已下肚,拂袖告辞道:“宫中既已混入贼人细作,王上更是担忧姐姐安危,特命家兄多派几队禁军把守青阳宫。
姐姐只管在宫中安心歇息,妾今日便先告退了。
”
随行众人于是离去,留下殿中一片狼藉,含月垂头其间,神色晦暗。
淡积替她理了理衣冠,叹道:“方才那几人下手忒重,可曾弄疼夫人,奴婢帮您看看...”
含月垂眸,久久不语。
透过帷帐远远凝望,等到指甲嵌入手心,含酒终于走上前去,跪到含月身前。
从怀中药瓶里取出一粒药丸,径自送入含月口中。
药丸微苦,化在口中却清凉甘润。
含月愕然抬头望着她。
她说:“这药能解方才的毒。
”
含月面色苍白,定定地望着她,忽又低头惨然一笑。
再看她,叹了口气,仍是笑,自言自语道:“若是你还活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