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数月前起,含酒便越发沉醉声色,竟日日在那风月场子里醉生梦死,荒唐事做了个便。
旁人都道含酒自甘堕落,被外边的妖精勾了魂儿一时迷了心智。
此时华灯初上,含月束发成髻,一跃上马,领着几个家仆快马加鞭直奔至风月楼。
风月楼门前自是人声鼎沸。
众家仆围着含月,在当地王公贵胄的轿马间开出一条道儿来。
含月边走边不断躲开文人墨客的折扇,感到那楼内的脂粉气像一阵阵绯色的风,熏得路上人心神酥软,不知不觉就被勾了进去。
一时喉间发紧,轻吐一口气。
终于抬腿走进去。
楼里这些男人女人声色犬马,昼夜荒淫,不想此时竟都分了神都来看她。
含月被上下左右所有这些目光锁住,忽觉楼里一切金碧辉煌内饰都像一场痛苦的梦。
众人停下手中的酒与肉。
门口的立着的人,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与此地格格不入。
来人虽着男装,却胜似一位清丽女子。
目光清澈见底,漾在精巧如画的面容上,像一汪泉。
只需门前一点晚风撩拨了衣衫,便使人瞧得出她身量纤细。
怎么好像这花柳胭脂巷子也半点没能抹去她生来的清雅,倒磨得她越发出淤泥而不染。
“实在脱尘…”
堂前一位翘着腿吃酒的浪荡公子发着怔,喃喃道,任凭手中酒器倾斜,淌了一身子酒液。
倒使一屋子粉妆玉琢的女人们似有些微尴尬,目光探寻着,不知她来这做什么。
若是同行抢生意,也不至于搬出此等惊异的花样来。
恍惚间,鸨母迎上来,向众人陪笑着将含月拉到一旁。
“小姐怎么又来了?若是让公爷知道,小的可活不成了!”鸨母压着声埋怨。
“鸨母恕我唐突,今日还是来寻我家小妹。
”
“小姐恕罪,九小姐...怕是正忙。
吩咐了不许打扰,小的晚些替小姐传话可好?”
含月半晌不语,留家仆应付鸨母,径直向前走到一处隐秘房前,推门而入。
“哐当!”门被推开,惊得屋中人误松手中杯。
青玉酒盏落地碎成两瓣,清酒撒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