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怔怔。
但见秦擎异常认真的眼神,仍是应下来:“好,我不往车后躲。
”
中国护照,在这里已经是一种安全保障。
只要不出意外,使馆内的这些人的人身风险是区域最低的。
并不需要秦擎多做什么。
秦擎走后,有人撞了撞那位可乐爱好者。
“发什么愣呢。
”
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。
小时候我妈给我找大师算命,那大师说我一生坦途,唯独在37岁上有个坎,迈过去能更上一层楼。
但也有可能迈不过去。
我妈元旦那天还打电话给我唠叨这个事儿来着,我本来都没当回事。
结果说政变就政变了。
”
“这种事,宁可信其有,还是小心为上。
”
“我现在是有点儿信了。
”又嘱咐他同事,“听到没,和我一样,外出不要躲车后。
这姑娘能跟特战处一起出来,估计来头不小。
”
来头不小的秦姑娘在越野车上被颠簸得想吐,不仅是路况糟糕得很,目之所及是她从没见过的民不聊生。
破碎的散发恶臭的尸体残肢无人收敛。
有满面脏污断了双腿的男人靠在残破的墙壁上等死,双目空洞。
有头发蓬乱的女人哭喊着翻检尸体,在寻找着什么。
有小孩茫然绝望,站在地上哭。
路过那个小孩的时候,车上的人没有哪个不心生恻隐。
开车的窦旭踩了油门,加速从那片区域滑过。
没有人阻止他。
直到车子拐弯,反光镜里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。
终于有人叹了一声。
“管不过来的。
”
声音轻轻的。
是啊,管不过来。
能管他们的,能救他们的只有他们的国家。
他们是按照秦擎描摹过的安全路线图导航走的。
一路上,除开会被自己的眼睛和情绪绑架以外,都还算得上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