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实是失礼到了极点,又无可奈何。
简单商议过后,决定把所有物资一分为二,一半放在府衙的库房内,便于管理和分发;另一半直接送到城南悲田坊。
杨功带一半捧日军先往库房内搬运货物;然后再带另一半直接上马,在府衙主簿的带领下往城南悲田坊进发。
而郑院使走进府衙时惊讶地发现,食堂里一半大锅都用来烧水配补液盐了,厨子们正往马车上搬装满补液盐的大木桶;另一半大锅里还剩了点粥渣。
简单来说,炉灶空空,什么吃的都没有。
李知州望着炉灶尴尬得想挖个洞钻进去,这可如何是好?
郑院使从背包里取出压缩饼干拆开递过去:“李知州,一起吃早食?”
话音未落,李知州和刘医丞的肚子发出高亢的“咕噜噜……”
半点客套都没有,李知州和刘医丞接过饼干大嚼起来,可明明很饿却有些咽不下去。
郑院使又取出矿泉水拧开盖,递过去:“慢点吃,别噎着,再喝些水。
”
成人手掌大小的饼干,李知州三口就吃完了,矿泉水一口气喝光;刘医丞也一样。
等肚子饿得没那么难受了,两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:“郑院使,这……这……”
郑院使见怪不怪:“临行前,飞来医馆邵馆长所赠,再三嘱咐先保住自己才能保病患。
”
李知州和刘医丞累得反应不过来。
“医师在,才能诊脉开方救治病患;医师都病倒了,病患还有什么希望?”
刘医丞狠掐了大腿一把,明明使了大劲却只有一点点疼,索性撑着眼皮禀报:“郑院使,今日滑州城内和附近村庄没有新增的病人。
”
“街坊,村庄,包括辖下有伤寒病人的县郡,城南的悲田坊和城西的伤寒病人治疗区,都已按照预案进行分诊、补液、退热……排泄物也严格按要求处置……”
“滑州城内的药材已经用完,李知州昨日下午就派医师和药铺掌柜出去采买……郑院使,悲田坊和城西的病患实在太多……”
“城中昨天死了一百十七人,老弱妇孺居多。
”
“补液盐……”刘医丞忽然停住,茫然地望着郑院使,脑子里一片空白,张了张嘴,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前倒。
李知州眼急手快地伸手,却在用力扶住的瞬间,同时倒地。
“刘医丞!”
“李知州!”留在食堂的厨子和帮佣把他俩扶起来。
“好烫!”厨子惊呼,“李知州起热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