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狄副使,你可认得自家皇叔?”
四个人都以怪异的姿势互相打量,很快又各自移开视线,仿佛互不相干。
“萧主使,耶律副使,北狄使团送的礼单和礼物悉数收下,来而不往非礼也,大郸的回礼就是这两人。
”
“此次相见,相谈甚欢,”景祐帝略一停顿,“萧主使身为北狄枢密使,老当益壮,必然急着回去处理政务。
”
“宁侍郎?”
“微臣在。
”宁温书应道。
“孤赐你宝剑一把,命你领一千捧日军,即刻将北狄使团送离方沙城,十日内送出大郸边境。
若中途抗命,可先斩后奏!”
“是!”宁温书跪倒,举起双手接过长剑系在腰间。
“捧日军就在城外,即刻起程,”景祐帝又停顿一下,“赶路途中,不得下车,一切都在车上自便。
”
“小皇帝!你怎么敢的?!”萧益大吼出声!
景祐帝俯视萧益,像看将死之人:“你们敢随意抛尸在卫水,造成滑州城内外数千人染上伤寒,孤为何不敢?!”
耶律侪急了:“我们的病还没好!”
景祐帝抬腿就是一脚:“飞来医馆的医仙为你们治病,是孤的委托。
你们居然敢对她们心生歹念?”
“来人,把北狄使团与回礼按人牲打包,缚于箱内,尽快离城,不得拖延!”
赵洑歪在地上,气急败坏:“赵鸿,你放肆!我可是大郸皇室!”
景祐帝连眉毛都没皱一下:“你是皇室?孤怎么不认得?魏国公和大长公主都不认得,你算什么皇室?”
“哦对了,北狄使团有十九人染上伤寒,你自求多福。
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呜呜呜……”赵洑被人装回麻袋,袋口扎紧,直接抬上北狄马车。
萧益和耶律侪两人同样被堵嘴套入袋中,封住袋口,和赵洑细作一起,四人在同一辆马车里。
城南屋舍里,不断传出人挣扎的嘈杂,一辆又一辆北狄马车驶离方沙城。
阵阵马蹄声冲破方沙城的宁静,火把的光亮在黑暗里连成一线。
一个时辰后,城南屋舍区开始消杀。
……
景祐帝仰望着高高矗立的飞来医馆,始终在黑暗中熠熠生辉,比北极星更亮,可以与圆月争辉。
魏国公轻声问:“陛下,少女月儿的画像和陛下的亲笔信都已交给宁侍郎。
”
景祐帝微一点头:“孤想在飞来医馆待一晚,您和大长公主先回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