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。
光线明明暗暗,被切割成斑驳碎影,再次滑落。
姜早坐在一旁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周屿迟。
男人倚着靠背,单手扶着方向盘,晦暗迷离的光剪出侧面轮廓,喉结的弧度在这个角度格外明显。
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龙涎香,掺杂着微涩的乌木,被体温晕开后气息越发浓郁,在狭窄的空间里存在感极强。
装什么逼,大男人喷什么香水。
姜早又又不爽了。
但确实很好闻,烟味也没有了。
可能是出于对周屿迟这类无赖的敌意,他一直都不喜欢烟味。
可周屿迟明明这么爱抽烟,身上却一点烟味都没有。
更讨厌了。
“地址。
”周屿迟。
姜早报了一个地址。
周屿迟定了个导航,沉默了一会,问:“什么时候搬出学校的。
”
姜早:“嗯,一个月前?”
周屿迟:“为什么。
”
姜早:“我找了个实习。
”
周屿迟:“什么实习。
”
姜早:“……就在一小公司。
”
周屿迟含着棒棒糖,带笑的声音有点含糊,听起来在嘲笑人:“原来你这个专业也找得到工作啊。
”
姜早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查户口啊问这么多!找不到工作又怎么样!心理学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!我现在可是老板!
姜早不理人了,气呼呼地转过头在心里把周屿迟揍了一顿。
周屿迟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人。
小小一个,脸小身子还瘦,情绪都写脸上了,还以为别人看不见一样。
周屿迟心情不错。
光与影都腻在周身,路灯暖光的块影拉长又收回。
周屿迟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,随后把嘴里的糖咬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