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文钱一张桌子的位置,章北庭给得肉疼,但没办法,他们卖的是冰粉,总不能让客人站着吃。
管事的收了钱,递给章北庭一块木牌,“明日你们拿着木牌找客栈里任意一个伙计,他们会把桌子板凳搬到你们指定的位置。
”
行吧,服务还算不错,章北庭稍微平衡了一些。
夏日天黑得晚,两人到家又去后院把早上何婶子送的葱栽下。
白天忙碌了一天,虽然都不是重活,但对于一个大病初愈和一个饿过好几天的人来说,都相当累人。
吃过晚饭洗漱完,章北庭就困了。
宋宴卿从灶房端出已经不烫了的药,递给章北庭道:“把药喝了再睡。
”
章北庭:……
他都已经快忘了还有药要喝。
这副药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,闻着不仅苦,还有一股刺鼻的酸涩味。
章北庭实在是下不去嘴。
他对着药碗纠结喝不喝的时候,宋宴卿已经把药罐洗干净,朝卧房走去。
不是章北庭醒来的那间。
章北庭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发觉,“你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宋宴自天黑后就在想,到章家两天,他都是在这间屋子睡的,章北庭早上说先这样过,那就是让他还在这间屋子里休息的意思,现在突然被叫住,他紧张得手都在抖。
章北庭把人叫住了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按道理来说,他们已经算是夫夫,便应该睡在一起。
但宋宴卿都已经去另一间卧房了,他若是提出两人同睡一屋,会不会唐突了?
毕竟宋宴卿是被迫替嫁,他们跟寻常自愿嫁娶的夫妻还是有些不同。
章北庭憋了许久,也只憋出一句,“你怕不怕黑?”
宋宴卿这会儿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问题,闻言下意识就回道:“不怕!”
“……不怕也带盏灯进去。
”章北庭重新点了一盏油灯,送到宋宴卿的手边。
宋宴卿端着灯,在卧房里坐了一会儿,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章北庭问他怕不怕黑是什么意思,脸上一热,有些懊恼,又莫名觉得安心。
章北庭在堂屋里磨蹭了半天,终于喝完那碗又酸又苦的药,漱了口,刷干净碗,也回了卧房。
躺在床上,可以看到如水的月光从窗户流泻进来,屋内一切影影绰绰,恍若梦影。
章北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