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管家差仆人送上去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,在厨房门口忧心忡忡地转了几圈,几经思量,还是悄悄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。
楚总最近真的很不对劲,还是和医生咨询一下比较踏实。
“喂,季医生吗?对对,是我,我们楚总这两天好像有点状况,想和您说说……。
”
“嗯?是的是的,和虞歌小姐有关。
”
……
主卧内,楚思端替虞歌换了身干净的睡衣,又在她腰后垫上两个枕头。
“别装了,”她道,“我知道你醒着。
”
她端起水杯,试图替虞歌润一润白而干裂的下唇,一抬手,就见虞歌猝然抬起胳膊,双手交叉,死死地掩在了自己面前。
那是个普通人在应激状态下最常做出的、充满畏惧感的防御动作。
楚思端飞快地意识到,虞歌以为她又要挨打了。
她以为自己伸手就是要打她。
从理智上,她明白,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反应。
因为虞歌小时候也常常挨打。
青春期时虞歌的身上总是带着淤痕,说是挨打,也并不算多么严重,往往只是几巴掌或者几下鞋底,但那疼痛总是来得粗暴、突然而又毫无理由,使得虞歌在成年后对任何暴力行为都极度恐惧。
而她……
本该充当一个保护者,成为这世上最不可能伤害虞歌、最令虞歌信任的存在。
一种艰涩难言的感觉如同腐蚀性液体,缓慢地包裹住她的心脏,令她一时间竟完全忽略了报复成功的快意,只能体会到心里长久汹涌却不知其源的怒意。
不能让她躲起来,她应该一直看着我……
楚思端不假思索,当即就攥住了虞歌的手腕,把她的双手按在了被子上。
伴随着这个动作,虞歌剧烈地扭动起来,试图躲避对方的钳制。
她睁大眼睛,透彻的眸子里写满了茫然与惊惶,配上微微缩着的脖子,简直像一只因受惊而炸起羽毛的虚弱小鹌鹑。
“别这样……。
”
不要再动手打我。
不要让我来当你们的第三者。
不要这样惩罚我……
对于暴行的胆怯与得知原配另有新欢的绝望相交织,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只能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,出于本能地、用后牙死死咬住了口腔两侧的嫩肉。
她的感官在这时已经非常迟钝,以至于连痛感都是麻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