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微凸,手腕上还戴着块看起来就做工精细的表。
“梁晚。
”他说话了,“是你这个小孩?”
询问的语气,尾音微扬。
他的手还停留在那儿,“要不要跟我走?”
梁晚眼睫颤了颤,下意识抬起头去寻找他的眼睛。
男人上半身倦懒地斜倚在车侧,肩宽腿长,鼻挺唇薄,光线勾勒下五官轮廓深邃利落。
那双偏冷淡的眼微微上挑,黑眸清亮。
“接你回家的。
”
他站在那里,眼里漫不经心漾出几分笑意。
那一刻,梁晚恍惚间,有种错觉,从他那个方向吹过来的夜风都是温柔的,带有温度。
当然这种微妙的感觉持续不到几秒钟就破灭了。
因为当她低垂的头抬起来,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,裴延川很快就认出来这小屁孩是谁了。
不是一点点眼熟。
他微低着眼哼笑一声,掐灭手里的烟,鲜有耐心地哄了句:“叫哥哥。
”
最后两个字咬得清晰利落,字正腔圆。
仿佛在刻意提醒什么。
梁晚漆黑透亮的眼珠盯着他,缓缓开口道:“叔叔。
”
语调平直得没有一点起伏。
裴延川嘴角幅度轻微地抽了抽。
刚才的猜测不是假的。
这小孩,可能是真的脑子有问题。
短暂的沉默。
裴延川没那么多耐心,直接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把梁晚拎进车里,关上了车门。
一路上梁晚都没怎么说话,黑色帽子遮住她大半张脸,看不清表情,露出的唇瓣向下抿着,看起来有点冷淡。
下车的时候裴延川把她的帽子摘了,在修长指尖转过几下。
突然失去了遮蔽的梁晚惊愕得怔了几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