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笙看着齐言礼的脸,内心笃定:
“你?你可干不成那昧良心的事儿,她是躲在背后只敢偷偷摸摸的小人,你从来都是把话说到明面上的君子。
”
齐言礼没被人夸过君子,从鹿笙嘴里,也没听到过他什么好话,人突然就有点荡漾了。
可还没荡漾几秒,又被老男人搅了局。
慕璟初低眸看着鹿笙的脸,明显有些在意的对着她低语:
“君子?”
鹿笙压低了几分声响,凑近慕璟初耳边:
“场面话场面话,直播呢,我总不能说他是一根筋的傻狍子!”
慕璟初也压低了声响:
“那倒是挺形象。
”
齐言礼气炸了,都戴着麦呢,声音压得再低,也听得到:
“我看这老东西才是小心眼子。
严肃点,我这儿正调解呢,干得都是正事儿,严禁交头接耳。
”
鹿笙赶紧收敛起嘴角的笑,尽量让自己严肃认真。
齐言礼的话音又起:
“那小人跟你说什么了?”
鹿笙没有丝毫的回避,她不能辜负这次重生的机会,也不能原谅任何不安好心的人:
“当时家里刚出事不久,内心起伏大,年纪小,人生也变得非常迷茫,这时候有个年长的姐姐,突然跑出来,为我指点迷津。
她说我是个没吃过苦,也理解不了别人有多艰辛的大小姐;
说我是个无法跟人并肩又把对方束缚住的拖油瓶;
说如果我有良心就不该花他的血汗;
说既然是恩情,就应该标好价码,一切都还清后,我不能变成无礼纠缠的藤蔓。
说他有权利追寻广袤的天;
说因为要照顾我,他展翅高飞的翅膀被折断;
说因为恩情,他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
那是个炎热的夏天,我突然发现,我等一个人等得太久了,等到自己,都失去了资格。
我的等待不仅多余,还变成了拖累,毕竟,分别的那些年,什么都有可能变。
我的自尊和骄傲可以在别的地方破碎一地,唯独不想碎在他眼前。
我甚至,可能会影响合适的人跟他并肩,他已经帮我还了债,我以为,签了离婚协议,我们俩就可以,两不相欠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