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眨眨干涩的眼睛,在一阵寒风中恍然,也连滚带爬地跑出去,自歪歪扭扭中找到平衡,大叫:“等等”
狂奔的几个人把两条腿抡成了车轮,狂追的沈容刀把两条腿倒腾得足下生风,终于乘风而起,猛扑出去,遥隔三丈,把最后一人扑倒在地。
那人狠狠啃了一口泥,按着地面要起。
沈容刀屁股一蹾,把她蹾回地上。
“饶命!”那人举起手来。
沈容刀坐在她身上呼呼直喘,半晌,开始扒她衣裳。
沈容刀穿着和季节格格不入的单衣,刚出坟就感到冷风刺骨,这会儿毫不留情把对方的棉衣穿到自己身上,屁股底下的人不敢反抗。
沈容刀吸了吸鼻子,还觉得冷,又开始扒她的棉裤。
屁股刚刚抬起,底下的人突然向上一拱,沈容刀猝不及防抢到地上,还没反应过来,那人已蹿出去老远。
棉裤还被沈容刀死死抓在手里,人已经跑了。
在穿裤子和追人之间,沈容刀选择了前者。
穿好一身棉服,沈容刀盘膝而坐,感慨一声:真冷啊。
身上有了热气,她慢吞吞地走回坟坑。
这是一片坟场,土包一个挨着一个,有的立了木碑,有的干脆插根树枝,只有沈容刀的坟包前立了块无字碑,看不出什么材质,颇具欺骗性。
那些人大概奔着这墓碑才挖了她的坟,结果坟里只有一个诈尸的沈容刀。
沈容刀这会儿还不是沈容刀。
给自己取名字是几天后的事情。
那会儿她刚刚填饱肚子,怀里揣着下一顿饭,在街头游荡。
冬日午后的阳光斜照下来,她不经意间低头,为晃动的光斑吸引,抬头时见到了寒风中蓊郁矗立的树。
她踩着粗糙的树皮爬上去,枕着手臂躺在树杈间,跷着二郎腿,看天上飘过的云彩和远处宽阔的河水,伴着徐徐清风与粼粼波光,不知不觉迷蒙双眼,远处随风飘来的乐声,似也伴着流水浸在她耳畔,悠长绵邈地唱:“谁谓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