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间好像又只剩她孤身一人了。
云清澜目光落在空处,是始终不愿再看面前这墓碑一眼,仿佛这样,兄长就还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似的。
她想起扶灵送棺那夜睡梦中若隐若现的娘亲的身影――只是不知这次,兄长可愿入她梦中?
云清澜迷蒙着眼,竭力聚起丝丝缕缕的睡意,可梦境像陵泽一样冷,那虚无的夜梦中,既没有兄长,也没有娘亲。
这里的严寒比冬月衡芜的风雪更甚。
云清澜睁开眼,兄长的尸骨流落在外,不知此刻,他可觉得冷?
坐在干硬的地上,云清澜却又感觉身躯在止不住地下坠,世界变得混沌不堪,仿佛正一点点将她抽离。
“云小姐!云小姐!”耳边传来声声逼近的叫喊声,云清澜飘荡的心魂就在那不住的呼唤中缓缓归位,她扭过头,就见怜芸正目露担忧地看着她。
“云小姐。
”见云清澜终于有了动作,怜芸就缓缓舒出一口气,她纠结的眉头舒缓几分,片刻后却又再次纠缠在一起:“云小姐,您快去看看奚姑娘吧!”
奚山月肩上的伤是在陵泽县外为救兄长落下的。
尽管并未将兄长从达腊人手中成功救出,可其先前亦于平仓县中拦下了正欲自绝的兄长,那奚山月也算是对云家有恩。
云清澜跟着怜芸一道来到奚山月家中,就见奚山月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,其肩胛处落了一道足有五寸的深可见骨的刀伤,尽管已被纱布层层包裹,可却依旧不停地渗出血。
看见云清澜走近,奚山月当即就翻身坐起,动作间拉扯到肩处刀伤,就不由疼得唇色惨白。
云清澜上前几步,扶着奚山月重又躺回床上,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奚山月,云清澜沉默片刻,问道:“你还好吗?”
“还死不了。
”奚山月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。
云清澜鲜少与人交往,奚山月则性格直白不擅与人攀谈,二人一问一答后相对无言,过了片刻,才又突然异口同声道:
“城中什么情